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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(1 / 2)

怎么才能礼貌而不伤害人地拒绝,思来想去,如实相告,然后尽量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,总归没有错。

可心里还是忐忑着,七上八下的。

怎么说,周显是沈儒知的朋友,要是没处理眼前的关系,沈儒知那边恐怕也难做。

忽地,周显笑了笑,笑声缓缓的,很是清润。

猜不准他在笑什么,季烟的脸一下子涨红,好在周围木林植被众多,树影随风摇曳,多多少少隐去了她的神情。

这要是放在白天,她还真的会无所适从。

“季烟……”周显想了想,说,“你跟你弟弟说的一样,是个很实诚的人。”

季烟脸上的温度又高了些:“是吗?”

她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度,尤其在这个有些奇怪的氛围下。

“嗯,你把原因都归到自己身上,让我有种要是我再前进一步,我可就太不厚道了。”

是她多虑了,人家的想法很单纯。

沉寂数秒,季烟说:“你也很实诚,也没有对我有所隐瞒,谢谢你的谅解。”

周显摇摇头:“这倒不是,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,我确实觉得你很适合结婚。”

很适合结婚。

这个评价真是坦诚,坦诚到了季烟所有的紧张和愧疚在这一瞬烟消云散。

周显的考虑在于以后婚姻生活的适配度,他在衡量一个很现实的问题。

反倒是她,还囿于一点飘渺、不甚实际的情情爱爱。

和他相比,她未免显得过于天真。

格子板砖路上,是两人的身影,季烟一边走一边看,半晌,她说:“那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样。”

周显问:“方便说吗?”

她点点头,抬头看了一下前方,带了几分伤感地说:“我这个人比较贪心,适配的结婚对象只是其中一个标准。”

她没明说,但周显听出来了。

他说:“我理解。”

她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,更是没有一丝尴尬,她朝他笑了笑,无比真诚地说:“谢谢你的谅解。”

他不由得开玩笑:“要不是短时间内你跟我说了两次谢谢谅解,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善解人意吗?”

他有意打破两人现今不上不下的处境。

可在季烟听来,额,她着实懵了。

周显话题又是一转:“不过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这聊天让她跟坐过山车一样,季烟缓了一下,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微微轻松:“这好说,朋友就是相互帮忙,之前都是你一直帮我,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礼尚往来一次。”

礼尚往来。

这是把两人的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的,让他再无前进一步的理由。看来,比起进一步认识,她更多的只是,想和自己做简单的朋友。

周显在心里叹了口气,有那么一瞬,他是充满遗憾的。

从小到大,他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,这还是他第一回 被女人拒绝,有种说不清的落败感,但一时又觉得新鲜。

季烟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。

只是觉得把话说开了,以后相处才不会尴尬。

而且,多个朋友多条路,周显以前是在国外投行工作,现在他回国内,虽然暂时还只是在高校帮忙代课,但这个圈子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以后说不定还有来往。

提前打好关系总没错。

两人心思各异,又走了一段路,他们打算回去。

由于季烟喝了酒,周显也喝了一点,都不宜开车,周显叫了个代驾,说:“有点晚了,是我把你约出来,我送你回去。”

季烟忙说:“不用了,待会你还要再回来,一来一回的,浪费时间,而且你明早还有课。”

周显想她竟然记得自己明早有课,面上不显山露水,嘴里说的却是:“你刚才还说了我们是朋友,朋友相送,不算浪费时间。”

他们这行平时少不了玩文字游戏,比如一份招股说明书,在披露企业风险时,该用什么词汇,该怎么表达,才能最好地做到“既负责任地披露风险又不让大众望而却步”,是很有讲究的。

然而今晚在周显面前,她突然发现,两厢对比之下,还是周显技高一筹。

话已至此,再拒绝,倒成了她的不是,季烟说:“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。”

周显说:“晚上女士单独归家不安全,我送你到家楼下,也放心些。”

这话格外熟悉,季烟坐在车里,望着窗外,夜晚下的灯景散发着一股特有的幽静。

突然的,她总算记起了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。

那天在慕尼黑的餐厅,室外漫天白雪,温暖的餐厅里,王隽按住她的手,和她说,没有女士买单的道理。

-

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,代驾泊好车离开,季烟和周显搭乘电梯上了一楼,走出一楼大门门口,季烟说:“我给你叫车。”

周显说:“不用,这边打车很方便,我出去外面等。”

附近就是金融街,好几座大厦尚在灯火通明中,一片繁华忙碌模样,交通确实相对便利,季烟也不多坚持,再一次说:“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
周显摇摇头:“接下来我还要麻烦你。”

“什么时候需要我你随时说,我最近应该不怎么忙。”

“应该是在中秋节的时候。”

季烟想了下,问:“你家是在?”

“临城,”他说,“老人家比较看重那天,到时有需要还麻烦你。”

送周显出了小区,季烟慢慢地往回走,刚走到大楼门口,手机响了,她拿起来一看,是季砚书来电。

母亲这个时候打来……

犹豫数秒,她接起。

“妈,怎么了?”

“小烟,你弟弟都和我说了,和人家相处得怎么样?”

就知道是过来问这个的,季烟叹了声气,一边走进电梯,一边说:“还可以。”

季烟笑了,乐呵呵的:“那就是有希望结婚咯?”

“妈!就不能是朋友往来吗?”

“什么叫朋友往来?”

季烟咬咬唇,闭上眼,视死如归:“就是适合做朋友的意思,没您想的那层意思。”

“季烟!”一听这话,季砚书立刻拔高声音,怒道,“过年给你看了那么多个你不要,你弟弟给你介绍的你也不要,你跟我说道说道,你想要什么?”

季烟瞬间偃旗息鼓,恰好,此时,电梯门开。

她往外走,用肩膀夹住手机,一边找钥匙,一边试图平息母亲的怒火:“妈,真不急,我才几岁。”

“你不急,我急,你是觉得你年轻,你的身体,你所处的社会,以及你的工作,都不会觉得你年轻。”

钥匙找到了,季烟用小臂挂着包,左手拿着手机附在耳边,右手开门。

季砚书的声音嘣嘣地从听筒传出来:“你结婚后你要生孩子吧?生一个就好了,你要恢复,你要参与孩子的成长,你不要跟我说什么请保姆,保姆可以请,可你总不能什么都交给保姆,那你好好算算,扣去陪孩子的时间,你还有多少时间工作?还有你别忘了,你这个职业注定你是吃亏的一方。”

季烟闭了闭眼,拔出钥匙,推开门,说:“我都懂,我明白。”

“那你到底看不上他们什么?”

“没有看不上。”

季烟把包扔在玄关的柜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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