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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早产。他安静的蜷缩在榻上独自忍耐,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就大口的喘气或死死攥着衣被硬挺。

午后大热,在屋子里坐着就汗水淋漓了。皇后娘娘命人在后院凉亭备了冰饮凉果与子玄对弈消暑。

凉亭内果然是风凉许多,只是石凳窄硬距离石桌又甚近,子玄坐下十分困难。费了好大劲坐定后,肚子被桌沿顶得十分憋闷。子玄见皇后娘娘兴致很高不想扫她的兴致,就尽力向后挺腰多挪出一点空间让胎儿活动。

皇后娘娘程汐滟见子玄精神分散,不时的揉揉腰或抚摸一下肚子,像他一定觉得辛苦。哪知一分神之际纤指一滑,白玉的棋子掉在桌上弹了一下跌落在子玄的脚边,四下望去,花青和石兰都不在后院之中,一般侍从早在子玄搬进来的时候就被严旨不得进入后院了。

子玄见棋子掉在自己脚边伸手欲拾,只是巨腹阻挡根本就弯不下腰。他只得双手撑住石桌缓缓站起身来,仅仅是站起这个平常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了。子玄站在桌边巨大的肚子被石桌托着,撑着桌子的手一只移到身后揉着酸痛的腰。等身子稳住以后,子玄把身子挪到棋子旁边两尺远的地方站定,倾斜上身弯下腰想把棋子捡起来,可能是身子过于前倾他突然向前栽去。子玄慌乱中一把扶住了石凳总算是没有摔倒,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了惊吓,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动起来,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想安抚一下。

皇后娘娘见子玄险些摔倒也吓了一跳,看他没事便说:“蹲下捡。”

子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棋子,左手托着躁动的肚子右手撑在大腿上屈膝蹲跪在地,然后抱着肚子侧过腰捡起了静静躺在地上的白玉棋子,递给皇后娘娘:“请皇后娘娘验看。”

“平身。”皇后娘娘接过棋子,淡然地说。

子玄挺直后背,左手托着巨腹,右手扒住石桌的边沿,腿一发力站起身来。经过这番折腾,子玄已经觉得有些乏了,可是看见皇后娘娘已经把棋子放到棋盘中就等自己接着下棋了,只好又勉强地坐了下来。

没下几步,皇后娘娘手一抖棋子又掉了,子玄只好又费力地站起笨重的身子帮她捡。这一次棋子滚得远些,子玄蹒跚了几步才到近前,看看旁边也没有可以借力的物什,只能硬挺着缓缓蹲下身子,手刚要碰到棋子就听皇后娘娘说:“用右手。”他只好努力的挪转着身子,终于用右手捡起了棋子攥在手中,调整好气息慢慢站起身形。

子玄晃动着沉重的身体往石桌走近,感觉到腹中的胎儿一阵阵辗转滑动,腿脚更是不停的蹬踹起来。他连忙抚摸着肚子安抚胎儿。

皇后娘娘纤纤玉手往棋盘中一指:“放在那,该你了。”子玄听得此言只好放下棋子,扶住桌边坐下身来接着与皇后娘娘对弈。

一盘棋下了近两个时辰,皇后娘娘手中的白玉棋子落了十数次,子玄就拖着沉重的身子帮她捡了十数次。初时子玄还是蹲着捡棋子,后来累得双腿颤抖无力就这能跪下捡了。

子玄这样频繁的起起坐坐,肚子里的孩子也被惊动了,不停的在里面翻转身体上下滑动。饶是子玄这样的性子隐忍,都不由得冷汗涔涔,咬得下唇发白强自忍耐。

皇后娘娘见子玄已至忍耐极限,连忙召来花青和石兰先扶她进西厢躺下。她自己却是肩背一懈,双手紧紧按住小腹趴伏在石桌之上。花青和石兰送子玄回房后,见皇后娘娘忍痛的样子大惊,急步上前搀扶。

皇后娘娘硬是扯出一抹笑意道:“不碍的。月前误食了大凉之物伤了身子,快来身了疼痛些也是难免的。”

花青和石兰二人见皇后娘娘脸色苍白,疼得连腰都直不起了,焦急地说:“容小的伺候皇后娘娘歇息。”

“不碍的,先去看看他吧!”

皇后娘娘忍住下腹内传来的绞痛伏下身子,轻抬一双玉手覆在子玄躁动不已的肚子上检查胎儿的情况,欣喜道:“下来了,终于下来了。”她拉过子玄的手,抚摸腹底圆而硬的胎头。

原来,经过皇后娘娘二十多天的精心调理,子玄腹中的胎儿虽已渐渐稳定下来,但是常作横位,多次与他推拿纠正都收效甚微,随着产期的邻近令人愈发的担忧起来,今日只好出此下策,可是苦了子玄拖着笨重的身子不停的蹲蹲站站。

“胎儿横位将至胎死宫内,既便产出胎儿亦会血崩不止。今日你又受苦了,好在腹中的孩子顺利转了过来。你歇息吧!”

“谢皇后娘娘恩典。”子玄喜悦却难掩疲惫地说。

翌日清早,皇后娘娘刚刚起身就听见子玄房中传来“哗啦”一声,似乎是什么东西洒了。她连忙硬挺着一阵阵的腰痛和腹痛,整理好衣衫奔过去看个究竟。

推开房门,就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些棋子,子玄正蠢笨的蹲下捡起其中的一个,他听见门响抬头看是皇后娘娘酒神情凄婉地说:“又回去了。”

皇后娘娘上前扶起他,伸手在肚子上摸了摸,果然胎头又转到腹侧,腹底反而变得空虚起来:“只好像昨天一样,你再辛苦一次吧!”

如此折腾几日都是转胎很顺利偏偏定不住胎位,每日受罪辛苦转胎,胎儿变得敏感易躁起来,子玄的身子也变得虚弱了很多。

眼看着产期日日近了,大家的心情都矛盾异常。如若停止转胎,只怕子玄生产遇险;如若继续转胎,又怕胎儿挨不到足月便会动了胎气早产。

蕾阳宫内安静异常,子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,自从月前皇后娘娘用布巾缠腹的方法帮自己定住胎位以后,心里舒坦整个人都变得贪睡了,这样一来反而休息得稍好些,身子也变得强健许多。

子玄看到屋子里早已摆好了满桌子的膳食就各样都尝了一点。虽然每道菜都是精美绝伦,但是子玄今日却觉得没什么胃口,身上直冒出阵阵虚汗。细细体会下,若要真的要他说出身上哪里不爽也说不出来,就是这样没着没落的不适着。

子玄打起精神捧着肚子缓步挪到东厢,却发现皇后娘娘根本不在,就连花青和石兰二人也不在。他忽然想起大约丑时,浦阳宫似乎派人来了。

丑时,皇后娘娘睡得正沉。花青把她推醒禀报道:“皇后娘娘,浦阳宫侍女求见。”皇后娘娘听到,大惊:“宣。”

石兰把来人引到房门口:“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,你就在这里回禀。”自己进房后关好门,帮着花青伺候皇后娘娘穿戴收拾。

来人扑通一声跪倒,泣声道:“祎妃娘娘不好,见红了。”

“何时?”

“晚膳前。”

“因何此时才报?”皇后娘娘厉声问。

“祎妃娘娘因觉皇后娘娘临盆在即不便打扰就先传了御医。”

“可止住了?”

“正因下红不止,娘娘深恐熬不到天明了,才斗胆命小的寅夜前来。”

皇后娘娘自东厢急步而出:“快!边走边说。”起驾往浦阳宫奔去。

前日,皇后娘娘到浦阳宫探望,祎妃的身子甚好。皇后娘娘离开后,祎妃心里高兴,就与皇后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做了身小衣裳。昨日眼看就要完成,一时欣喜就在日头西斜前连忙赶完了。赶完后觉得身子有些疲倦就早早歇下,哪知要用晚膳时竟然见红了,忙召来御医诊治。药也喝了、针也扎了,几个时辰过去了下红虽不多却总也止不了。

皇后娘娘赶到浦阳宫后,不顾假腹笨拙忙奔到内室榻前,一边询问御医一边于祎妃诊脉。

祎妃见到皇后娘娘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,泪如雨下道:“皇后娘娘,他要走啊!”

皇后娘娘忙安抚她:“不可如此!你若大恸,孩子定然保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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