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阮菁玄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迟了三年的未竟之事,自乾坤袋中取出了那张琴递给顾余,「三年了,总算是物归原主。」
见琴身之上一尘不染,且有明显被保养过的痕迹,顾余挑眉笑道:「不知这三年来小玄师弟的琴技jg进了多少,可否让好友我亲眼一观?」
然而二人身後却传来一道呼喊声,「小师弟!」
阮菁玄摊手道:「看来暂时不行了。」
这熟悉的声音以及称呼,阮菁玄一瞬便知来者何人,转身看去,不出他所料,是段如松和君子枢。
「师兄!」
段如松快步来到他身前,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後,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长高了,之前还只到这里。」他将手放在自己x前b划了一番。
顾余:「玉瑾师兄、玉珣师兄。」
见顾余和阮菁玄皆在此,君子枢道:「门派大b十个名额里,你二人皆在其中。」
对於这个结果二人并不意外,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不是他们能够预料的到的。
「此次的门派b试不同於以往,不只是规则上的限制,还有此次魁首的奖赏,一把名为璧雪的剑,据师尊所言,此剑与本门立宗祖师上清真人有极深的渊源,必须拿回来。」
一旁的段如松颔首接过话,面se颇为严肃,「所以师尊让我们给你们开小灶。」
虽然很想吐槽如松师兄顶着一张端正的面容,却说出开小灶这种话,但此时此刻阮菁玄却无暇顾及了。
「排除前往凌霄门所需的时间,也不过剩下七天能够准备,时间紧迫,我们明日便开始训练。」段如松道。
君子枢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se,说出的话却不是那麽令人欣喜了,「无须明日,等会便可以。」
阮菁玄弱弱的举手,「我觉得明日再开始…b较好,先让我两睡饱这才有jg神不是。」说着,用手肘顶了下身旁的顾余,示意他接话。
接收到讯息的顾余道:「我赞同小玄师弟的说法。」
闻言,君子枢当即「嗯」了一声,轻轻松松就同意了,阮菁玄不由得怀疑其实子枢师兄也不是很想今天就开始?果不其然,下一秒他就试图拉着段如松走人了。
临走前,段如松道:「明日辰时习武场见,快回去休息吧。」
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,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哀伤。
为了缓解氛围,阮菁玄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,他道:「开小灶也挺好的,让我们不至於在十天後出洋相。」
叹息一声,顾余道:「是这样说没错,但我觉得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太好过。」
一语成谶。
「出招吧。」白衣飘飘,一双眼眸平静无波,执剑的身影仅仅只是立在那里,周身已自带凝肃氛围,此人正是君子枢。
战局一触即发。
感知到外在不寻常的气氛,手中冷情顿时寒气大盛。深知此战用意,阮菁玄眉一凛,运转自身真气,转眼间,只见他挟带一身寒霜朝君子枢攻去。
在孤雪峰三年,阮菁玄虽已将凛剑法修至大成,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,因此目前最紧要的,就是教导他如何运用在实战中。对此,君子枢和阮菁玄二者皆知。
当君子枢转守为攻时,阮菁玄明显落了下风,但在君子枢孜孜不倦的喂招之下,也大致0清了该如何出招、如何接招。
两个时辰过去,两人仍旧打得难舍难分,而另一边的顾余和段如松结束了。
习武场上久久未曾停歇、你来我往的剑气,x1引了众多弟子们争相围观,或许是受此氛围影响,不少人也纷纷拿起武器,加入训练的行列。
一时间,习武场上兵刃交击的声响连绵不断。
这七日来的特训,二人皆受益良多,不提阮菁玄,单说顾余,作为一名琴修,从最初的被迫躲招,各种被动挨打,到如今已掌握了一个远程面对近战,该如何一边风sao的走位,一边丢招,对此顾余十分感动。
「突然觉得我好像也能拼一拼前三甲了。」他这麽说。
启程之日,由宗门内目前唯一的nv长老,西篱长老领着十名弟子,御剑前往凌霄门。
大抵是因为仙侠世界也得顾虑交通安全问题,因此一行十一个人,也不过四把剑在天上飞,西篱长老独自一把,剩下三把弟子们三三四分。
与阮菁玄二人共乘的那名弟子显然是个恐高的,浑身抖个不停,顾余在最前头御剑并无察觉,阮菁玄倒是发现了。
他回头询问道:「还好吗?」
那人双眼紧闭着,牙关间不断发出「咯咯」的响动,连声音都是颤抖的,「没…没事……」
然而没过多久,在一次稍显剧烈的起伏中,身後那名弟子紧紧抱住了他的腰,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,就像是在湍急的河水中看见一块浮木,紧紧抓着不愿松手。
这种过於亲密的举动,显然令阮菁玄十分不适,但对於有惧高症的人来说,可能此刻他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吧。想了想,阮菁玄便忍了下来。
忽然,腰间佩剑「嗖」的一下飞出剑鞘。
泛着蓝光的冷情,周身寒气不断,在三人外围绕了数圈。
前头的顾余也看见了,并认出了那是阮菁玄的佩剑,遂问道:「小玄?发生什麽事了?」
「我……」正打算回答,却见一道锐利剑茫朝着他身後那名弟子袭去,阮菁玄当即左手捏诀,化消了那道剑气。
「冷情!」阮菁玄喝止道。
不解冷情为何突然会有攻击意图,但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让他平静下来,阮菁玄伸手,「回来。」
冷情并未回到他手中,但仍旧紧紧跟在他们御剑飞行的行列之後,剑身上不断闪烁的光芒,象徵着剑灵此刻内心的不平静。
阮菁玄并未对自家的剑灵有任何催促的表现,但这样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。今日之前冷情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候,为何今日……难道是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发生了甚麽吗?为何会攻击他身後那名弟子?
阮菁玄下意识的想:难不成我身後这个人有问题?
於是他侧头瞥了那人一眼,仍旧双眼紧闭,一副命已经快没了的样子,甚至连方才冷情打算对他动手这件事都不知道。怎麽看都不像是个威胁。
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瞥见了他系在腰间的剑鞘,以及身後那名弟子紧紧缠在腰间的双手。
阮菁玄忽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:莫不是那人的手碰到了冷情,而冷情又不喜与他人接触,所以才……
他自己也是个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的人,冷情作为他的佩剑,说不定也是。阮菁玄越想越觉得十分有道理,人有洁癖,剑灵怎麽就不能有了。
「回来吧,我把你拿在手上,这样他就碰不到你了。」将剑鞘自腰间取下後,阮菁玄道。
大概是他的猜测是准确的,又或者是其他原因,总之最後,冷情慢吞吞的飘了回来,趁阮菁玄松懈警惕之时,「啪」的一声响拍在了那名弟子的手上。
因这一下,那名弟子一个激灵,然後,依旧维持原本的动作。
眼见冷情又想再来一下,阮菁玄叹了口气,伸手一把抓住他,放回了剑鞘,感知到手底下的不冷静,他道:「别闹了,人家惧高。」这家伙还挺睚眦必报的。
一场莫名的cha曲就这样落幕,但这并不是因为冷情多麽善良,在得知那名弟子有惧高症後选择不跟他计较,而是因为,阮菁玄两只手sisi卡着不让他再出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