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钮祜禄氏陆陆续续的见了许多宫女,不知出于什么心思,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出言斥责钮祜禄氏不规矩的行为,但也没有帮她。
所以内务府记录了宫女详尽信息的册子,乌拉那拉氏也没有让内务府交给钮祜禄氏,只是冷眼看着钮祜禄氏折腾。
这日,钮祜禄氏看完又一批的十个宫女后,拿过泽兰仔细登记下来的信息,一一对比琢磨着。
其中有一个姓金的宫女和姓高的宫女,家中父兄的官职让钮祜禄氏还算满意。
她指了指这两个人的姓名,问泽兰:“这两人,你还有什么印象吗?”
因为她见的人太多,脑子里有些混乱,不太记得请这两个人的模样了。
泽兰细细回忆了一下,“这位金姓宫女,模样不过是秀丽了些,不过身段丰腴,瞧着倒是好生养的。至于这位高姓宫女,样貌极好,只是身子弱了些。”
钮祜禄氏听罢,沉吟了片刻,道:“明日命人把她们二人叫来,让本宫再见一见。”
“是。”泽兰刚顺从的应下,钮祜禄氏又交代道:“明日使人去上书房候着,叫弘历来用晚膳。”
翌日,泽兰亲自去请上书房外候着,请弘历去钟粹宫用膳,而金氏和高氏那边,自有旁人去请。
钟粹宫的宫女领着金氏和高氏从御花园经过,年淳雅和耿氏在花圃隐蔽处瞧的一清二楚。
她们一行人过去后,耿氏出声:“嫔妾猜的果然没错,熹嫔到底是看中了高氏。”
那日她吩咐紫苑去探查了许久,加上自己猜了许久,才约摸着猜出了个高氏,不为其他,只因为高氏的家世。
至于金氏,想来就是看中了金氏好生养。
年淳雅微微摇了两下宫扇,“高氏的父亲擅长治水,极得皇上看重,熹嫔能看中高氏,不足为奇。”
“是吗?”
耿氏垂了垂眼睫,“熹嫔还真是深谋远虑呢。”
在御花园与耿氏分开,年淳雅坐在肩撵上,一手手肘支着头,另一只手握着宫扇搭在腿上,闭目养神着。
跟在肩撵旁的金风正要挥手让抬肩撵的太监动作轻点,不要太颠簸,就见四阿哥弘历迎面而来,身旁跟着泽兰。
“儿臣给贵妃娘娘请安。”
弘历微微侧身,躬身行了一礼。
年淳雅缓缓睁开眼睛,语气慵懒:“是四阿哥啊。”
她扫了眼弘历身边的泽兰,“四阿哥这是要去钟粹宫用膳?”
弘历笑意温润:“是,贵妃娘娘这是才赏花回来么?儿臣方才路过永寿宫,见六弟已经回去了。”
“那本宫便先行一步了。”
弘历看着扬长而去的贵妃仪仗,温润的笑意变得淡了不少。
回到永寿宫不久,晚膳就已经备好。
用过晚膳,年淳雅照常会和福宜聊一聊天,偶尔有些重要的事情,她也会用自己未来的眼光去提醒福宜一些必要的事情,能避免福宜少走错路。
因为今日钮祜禄氏的动作没有瞒着,福宜自然也知道了:“额娘,听说熹嫔娘娘给四哥选了两个家世好的格格?”
年淳雅歪在榻上,捧着话本看的津津有味,听见福宜问话,她头也不抬:“你都知道了,还问我做什么?”
福宜摸了摸鼻子:“这不是好奇吗?”
他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,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:“额娘,这事儿能成吗?”
年淳雅闻言,丢下话本,似笑非笑的看他:“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?”
福宜大喊冤枉:“儿子能打什么鬼主意,不过是关心四哥罢了。”
年淳雅朝福宜丢了个白眼:“什么时候在本宫面前,你都不肯说实话了?”
孩子大了,尤其福宜还是个男孩,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,年淳雅也没太在意,只是随意一句话罢了。
但福宜听在心里,就有些不是滋味儿。
他上前两步,蹲在年淳雅面前,仰着头,神色认真道:“您是儿子的额娘,儿子与您说的都是实话,有些话不想同您说,只是不愿您跟着忧心。况且在这宫里,只有您是全心全意的为儿子着想,儿子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您。”
四爷是他阿玛不错,可他阿玛不止他一个儿子。
福惠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没错,可福惠同样也是皇子,是他兄弟,他现如今和福惠感情甚深,但未来如何,谁都说不好。
年淳雅心神触动,她握了握福宜的手,感叹道:“你长大了。”
这种长大,让她这个做母亲的,既欣慰,又心酸。
福宜顺势将脸贴在年淳雅手心,又变的嘻嘻哈哈起来:“您还没告诉我,四哥选格格这事儿,到底成不成呢。”
年淳雅模棱两可道:“你不想要成,自然是成不了的。”
且不说耿氏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,就算耿氏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差些火候,她背地里也会让人帮趁着的,哪里会眼睁睁看着钮祜禄氏如愿以偿?
弘历和福宜比试,福宜因此受伤的事儿,她嘴上虽然不说,但心里却是记得的,这账,钮祜禄氏得还。
只是事情总有意外发生。
不过一日,钮祜禄氏看中的高氏就在御花园里,大庭广众之下被弘昼抱在了怀里。
年淳雅甫一得到这消息,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打翻了去: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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