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表里的小女孩,可爱娇俏,奶包子一般的脸蛋儿。
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。
他的欢儿。
南欢秀眉微拧,缘分?
她不觉得是缘分,明明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不清。
战修聿唇角低磁冷淡,他喉骨滚动,“譬如?”
他对着对话那边,扯开领带,抬起眸子看了眼身旁听话的人儿。
电话那头的男人,收起了怀表。
劳伦声音沙哑,“譬如。我女儿的乳名叫欢儿。南欢小姐也是。”
男人抬手,掐灭了雪茄。
南欢:“……”
只听男人继续淡淡道:“我女儿生得娇俏漂亮。南欢小姐亦是。”
南欢:“…………”
最后,男人漆黑盯着烟灰缸,“我女儿生气起来就不喜欢理人,怎么哄都哄不好。这一点,与南欢小姐也挺像。”
南欢:?
她抬手扶额。
她唇角讥讽冷嘲道:“劳伦先生。我记得您女儿自幼就跟您走失。你们父女俩并不亲密。说得好似你很疼爱你女儿似的。”
他营造的亲密感,像是她自小被父亲的爱包裹。
要不是她亲自经历过,她都快要被自我感动。
只听电话那头沙哑略哑,“她三岁之前无记忆,那时她方年纪太小。我失去她那一年,她才刚会开口叫我爸爸。”
他把她放在手心里,给她这世间最好最好的一切。
他想把整个王国都送给他心尖上的小公主。
让她成为这世上,最骄傲的小孔雀。
南欢冷笑。
心底竟是万箭穿心一般刺痛。
疼完之后,是彻骨的冷意。
“如果这就算是缘分。那我可以理解为,劳伦先生已经有女儿,却仍然在找自己女儿的影子么?仅仅是因为,我与您过世的叶夫人长得很像?”
她叽嘲一声。
迟到的深情比草贱。
当初他为何不好好珍惜?失去了才知道挽回。
她永不会原谅。
对面电话的男人缄默良久,他燃起一根烟。
他淡淡道:“你可以这么认为。”
南欢讥笑。
她说道:“叶夫人一定很后悔,当初会嫁给你。”
她身子竟是未察觉到浑身冰凉颤抖。
只是强撑着。
抱着人儿的男人将她揉进怀里。
战修聿嗓音低磁略哑,“欢欢。挂了它。”
他在她耳尖低咬,抚着她的软腰,薄唇亲了亲她的嘴巴。
许是耳旁男人的声音太过诱惑。
她闭眼,挂断。
南欢抬手,缓缓揽住男人脖颈。
她浑身松软,埋在他炙热滚烫的怀里。
“战修聿……”
她眼角微酸,就想在他怀里待一会儿。
男人浑身硬挺,他将她抱着。
他起身,高大的身躯有力,抬起她细白的腿,自然而然挂在他腰身上。
“欢欢。试着多依赖我。”
他薄唇清磁低醇,“嗯?”
南欢细白的齿咬着唇。
她说道:“那个男人他凭什么,他凭什么有脸屡次三番找我。他凭什么把我当做我母亲的影子。他不配。”
母亲活着时,他冷然抛弃妻女。
母亲死时,骨灰葬在海里,她哭干了眼泪,也没看见他出现过一次。
哪怕一次,哪怕施舍的爱,都没有。
战修聿唇角低勾,他低磁略哄道:“有我疼你。不需要别的男人。欢欢。”
南欢神色微顿。
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看向他。
“劳伦是不是查到什么了?”
她不希望,那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,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有血缘关系。
战修聿眸子闪烁,他唇角低淡,“嗯,由此可见。苏洛在腰上纹了疤,企图代替你。”
不然,劳伦不会因为疤的事,找上门来。
欢欢两年前还有疤痕的事,连他也是才知道。
南欢叽嘲冷笑,“那就看苏洛能装到什么时候。”
她宁可,他们锁死在一起。
也不要来骚扰她。
余生她只想陪伴母亲的孤魂清净。
她看向男人,唇角勾起道:“战修聿,你说如果我从来没出现过,你是不是就和苏洛结婚了?”
男人俊脸一沉。
他身躯微动,嗓音淡淡道:“欢欢。”
他抱着她,“不准再提及旁人。”
南欢微微一笑。
她从他身上下来,看着他。
“你不回答。那就是了。”
男人眸子漆黑闪动,他嗓音低淡道:“那个男人惹你生气。欢欢,你就把我气撒我这,嗯?”
他扯过她的娇躯,摁进怀里。
南欢不让他抱。
她抬眼淡淡道:“今天听你奶奶和你母亲的话,倒像是我抢了苏洛的未婚夫,抢了你似的。左右我是外人。”
战修聿俊脸微沉。
他薄唇半掀,“谁教你这么说的?”
他嗓音略沉哑哑,“是君屹说了什么,还是我做的哪里不够好,欢欢。”
男人抬手,不顾她不愿,揽住了她。
他薄唇压下来就要亲她。
她轻笑道:“没有啊。你做的挺好,只是我跟你奶奶和你母亲,我们彼此看不惯。你夹在中间挺为难,挺难割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