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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(上)囚牛(1 / 5)

天g0ng内,朝廷上,今日不开庭,天帝陛下一反常态,没有到处去散步,留在庭上跟囚牛一起乱说话,喝着阿七泡的茶,天界难得一日闲。

「你不是跑去找你阿爸吗?」尧流拈起桌上糕点放进嘴里,「今天这麽快就回来了?」

尧流知道的,每隔一段时间,囚牛就会回去龙g0ng,跟龙王维系虚假的父子情,囚牛总是让自己在龙王眼中一直是温软好欺负的形象,毕竟龙王要的储君从来不是能力好的那一个。

「还不是有正事要告诉你。」囚牛翻了个白眼,「你让你家春秋最近小心点,不要乱来。」

「怎麽,饕餮把脑袋动到春秋头上?」尧流猜测,春秋上天也有半载,上天没隔多久,妖间恶兽也跟着上天,彷佛是要跟着天帝对着g一样。

囚牛点头,「你最近就装的无谓一点,别再让春秋垂帘听政。」打从春秋上天起,天帝就像溺ai孩子的阿爸,除非春秋说要去跳天河,其他的要求天帝一向都说好。

如果只是一般的要求,那倒还好,囚牛相信依照天g0ng这种富庶程度,就算春秋临时起意说要自己的g0ng殿,尧流也不会拒绝。

但偏生春秋生来不是当富家子弟的料,开口要求的不是权也不是钱。

——尧流,我想上朝廷。

春秋上朝廷不是真的要劝谏什麽,也不是想g预什麽,他只跟尧流要了一张小木椅跟一个小角落,他就坐在朝堂的角落,天帝办公他就听,只听不说。

如果是这样,其余天官自然没有话说。

「只是听听,没什麽吧?」尧流眨眨眼,春秋私底下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什麽,每天就是撑着拐杖听完朝堂事然後就在g0ng内到处跑,到了後来义肢装上习惯了之後就改去烦阿七,跟阿七说他要学武,至於那个武究竟是舞还是武,这就没有人知道了。

囚牛又翻了个白眼,尧流开始怀疑说不定不是囚牛带坏春秋,而是春秋带坏囚牛。

「你当真觉得我阿爸会这麽放心让春秋听政吗?」囚牛说道,整条hse小龙在天帝的大桌上盘着,眼里头满满不屑,「你还记得那时候吧?他突然把饕餮叫上来,就是为了警告你。」饕餮那个不知道自己斤两的家伙居然还跑来跟自己叫嚣,最後都被他打发回去。

「喔?你去打发了饕餮?」天帝对这个倒是好奇,他虽身为天帝,但生前是人类,是人类就有听过这些仙妖的传说,饕餮在人间也算是传说级恶兽了,不免想知道这样的恶兽究竟怎麽被「打发」。

囚牛哼声,熟知他的人都知道,虽然囚牛一副温雅良善的样子,眼神中满是稚气,但可是将睚眦吓的不敢争抢储君位置的狠角se。

「也没什麽,我只让他看了两眼自己父亲是什麽德x。」还有顺便口头威胁。

「那群傻小子,半点不知道天g0ng深水,还想要跟在阿爸背後飞h腾达。」囚牛冷笑,「所谓龙生九子,九子排名只是为了让那条老龙多点选择,挑出一个最没脑袋最好受控的孩子当自己棋子。」

尧流眨眨眼,「那麽你呢?」

「我?」囚牛的龙尾巴甩了两下,他的长相本就有着天生优势,又是嫡长子,名分足够又符合龙王期待,「我为了那个储君的位置,不知道当了多少回的傻瓜。」

「这样说起来你也满笨的,明明就不想当储君。」尧流支着脑袋,随手拿过一些不重要的奏章批注,「当王没什麽有趣的。」

「鬼才想当王。」囚牛笑笑,露出一口尖牙,「要是轮了那群傻子,早就被老龙吃乾抹净。」彻底沦为魁儡,可笑可悲。

「说到底,你也真不适合当王。」尧流抬眼看了眼囚牛,噗哧一声笑出来,「所有的王都自私自利小肚j肠,ai己所ai乐己所乐。没有一个像你一样是纯粹为了大局,位高权重者,顾及大局都只是顺便跟刚好。」

囚牛没有应声。他本就没有成王心愿,要说他有什麽愿望,最好是在水边有自己的屋子,每日听着水声奏琴曲,没有人会g涉、没有人会念叨着王家不奏曲,也没有水底的恶鬼上岸……也许再奢侈一点,有一个愿意听自己曲子的人。

「要说b较适合当王的,我看春秋应该行吧。」尧流收起了一叠卷宗往旁边的推车一叠,等等会由阿七拿去分配给其他地方的官员们。

「春秋?」囚牛嗯了声,抬起龙头,尧流看的笑了笑,扯到春秋,囚牛就会特别专注,上次说他们两个一生一世一双人,两个家伙居然没一个反对。

怎麽会混到一起的呢,尧流也没有多注意,应该是两个都喜欢曲子也喜欢天河吧?

尧流应了声:「春秋那孩子,饕餮来那时突然从东g0ng搬出去,搬到了最北留给天g0ng主母的g0ng殿去。」

囚牛有印象,当时他还想着要去东g0ng找人玩,结果进门就发现没有人,找遍了整个寝g0ng,最後在留给皇后的g0ng殿角落发现了一床被枕,害他以为尧流把人带上天之後就开始nve待小孩。

「……难怪那时候老龙的动作稍停了。」囚牛自己思考了片刻,恍然大悟,看不出来那人不说话的时候都在想这些。

天帝点点头,「这点小招数放在人间都是儿戏,你们这些老不si的天神有太多时间可以耗,自然发展不出完整的尔虞我诈。」那时龙王对春秋的敌意从来不藏,他又将春秋安排在东g0ng,自然会让龙王忌惮,但春秋突然换到了皇后寝殿,这消息传出去,龙王当然以为是春秋在示弱。

「殊不知不是这样。」尧流呵呵笑着,有时候王家子弟的想法怎麽猜也猜不透。

「什麽?」囚牛茫然。

「你自己去问他啊,就说了王家人顾全大局都只是顺便跟刚好,春秋的执念b你想像还要深,」尧流啧啧两声,「你跟他不是很要好吗?今天怎麽回事?」

一提到这个囚牛就想生闷气,「春秋已经半月躲着我。」琴刚弄坏那时他也躲着,囚牛找人找了半个月,才从春秋位在皇后寝g0ng角落的小房里找到琴弦断去的琴,气的想要把人抓出来打——居然为了几根琴弦害他半个月找不到人听他的曲子。

——囚牛,琴坏了。

那个傻子这样对他说,混浊的眼里有歉意,看得囚牛不忍心,直接告诉少年。

——坏了就坏了,拿你发须来补,也是同样。

囚牛本来就是说笑的,谁知道才一回头,傻子春秋居然就真的截下了他脑後的辫子,看的囚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
「难怪他突然剃头。」尧流恍然大悟,千古谜团终於解开,原来春秋剃发不是因为失恋,是为了囚牛。

「可惜了他的头发。」囚牛摇摇头,偏心偏到天边去,明明跟天帝是差不多的东方人发se,可囚牛偏偏只看见了春秋的好,完全忘记旁边的天帝,「不过拿来做琴弦倒也用到现在。」他跟春秋一起编的弦,听说人间没有这个。

「不然你们琴弦都用什麽做?」囚牛问,很好奇。春秋坐在他旁边,手里拿着自己脑袋上截下来的发,用发颤不稳的手编琴弦。

只见春秋皱起眉头,好半晌才摇摇头,说他来自一个垃圾家族,那里的东西都不好,用的是人筋。

「……的确。」同个地狱出来的,尧流点头,的确是夏家人会做的事情。

「人筋就人筋吧,也没什麽。」囚牛本身倒是不觉得如何。

「你别说这种话,人间也有传闻,说囚牛下凡,ch0u筋做弦、扒皮为鼓,琴音可以上达天听、下达地闻。」尧流啧啧两声,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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