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些糖果透过车窗递给小孩。
「谢谢少爷!」孩童们开心地道谢,然後又跑到马车的前面蹦蹦跳跳。其中一个小孩差点被地上的碎石绊倒。
「小心点儿!」傅惟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。
一进村内,几名乡亲连忙围了上来,请傅惟朔让他们接风洗尘,但都被傅惟朔婉拒了;马车直接驶到村内一栋规模不算大的宅第前,傅惟朔吩咐车夫把行李卸到厅堂,自己则急忙进入宅中。
「少爷!少爷!您回来啦!少爷!」一名t态臃肿的中年妇nv从宅中飞奔而出:「少爷!你可想si老太婆了!」
「赵姨!」傅惟朔伸手接住了中年妇nv的拥抱:「好久不见了!」
「久!太久了!都快两年啦!」
「赵姨,暖儿呢?暖儿上哪去了?」傅惟朔急问道。
「小姐她……在房里,」赵姨吞吞吐吐地答道:「……她身子不方便。」
「赵姨,别瞎说,人家身t好得很。」一道轻柔的nv声从宅院内传了出来。
「小姐!」
赵姨赶忙从长廊跑进宅院内,旋即传来两人的争执声:「别勉强身子了,快快回去歇息!」「别管人家!忙你的事吧,你不是在烧菜麽?」「小姐!」「去呀!」
「暖儿?」傅惟朔朝着长廊走进几步,只见一名身材纤弱的少nv,半倚着栏杆,缓缓向傅惟朔走了过来。
她穿着淡绿se的袍裳,宽大的衣物彷佛将从她瘦小的肩头滑掉;几络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袍子上,宛若泼洒在宣纸上的墨迹,映衬着少nv如花鸟画般的容貌:那眉是让h莺轻停的枝头,那唇是含ba0待放的桃,黑白分明的双眼恰似一首诗句,道尽少nv的娇柔。
少nv一见到傅惟朔,高兴地喊道:「哥哥!」然後看似吃力地加快了步伐;但这一加速,便让少nv顿时失了平衡:「呀!」
「暖儿!」傅惟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即时抱住了将要摔倒的少nv:
「你怎麽了?为什麽要用走的?我给你的轮椅呢?」
「搁在房间里,」少nv答道:「人家想说,至少在哥哥返家时,要靠自己的双脚出来迎接……」
「傻孩子,万一摔伤了怎麽办?」
「不会摔伤的,」少nv露出如朝露般清透的笑靥:「因为哥哥一定会护着人家。」然後伸手搂住傅惟朔的脖颈:「哥哥,人家好想你。」
「我也很想暖儿啊。」傅惟朔顺势将少nv横抱了起来,走向她的厢房。
「但肯定b不过人家;」少nv在傅惟朔耳边轻诉:「人家每天、每个时辰、每个呼x1都在想着哥哥……起床时也想,吃饭时也想,睡觉时也想,想着哥哥何时会回来;但哥哥一直都不回来……」
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」傅惟朔用肩膀推开屏门,然後将少nv如对待古董瓷瓶似地轻轻放到了轮椅上。
「太迟了!」少nv高声抗议:「万一人家就这麽想着想着,想si了怎麽办?」
「别说这种话!」傅惟朔轻声喝斥。
少nv缩了缩脖子,但仍不悦地蹶起嘴唇:「可是哥哥真的太少回来了……」
「没办法,最近军中事情特别多,假放的少;但我哪一次放长假没回家的?这次也是一放假,便马上赶回来了,在三个驿站换了马车跟车夫,路上完全没有停留。」傅惟朔0了0少nv的头:「都是为了要尽早回来见你呀。」
「但是,哥哥几天後又要去昱国……一回去,不知又得等到何年何月才会见到哥哥。」少nv垂下了眼帘。
「不会的,以後不去昱国了;我们第五衔云军已经移防到帝都了,以後都在向yan这里巡逻,要回家就方便多了。」
「当真?」少nv开心地整张脸都亮了起来。
「你哥哥哪一次骗过你了?」
「有!好几次你都在信中说要马上就回家的,结果都没回来!」少nv嘟起嘴来。
「那是上面突然派任务下来,我也没办法……」
「那麽,咱们来做个约定:下次若哥哥说好要回人家身边却爽约的话……」少nv拉着傅惟朔的衣袖:「就得娶人家为妻!」
「神经!」傅惟朔轻敲了少nv的额头,虽然力道不大,但少nv仍反sx地用双手摀住额头:
「呜……那、那不然,哥哥爽约的话,就得吻一下人家──嘴对嘴。」
「别再说傻话了,」傅惟朔蹲了下来,与坐在轮椅上的少nv齐眉,然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物品:「本来是打算直接送你的,既然你这麽坚持,就当做是信物吧。」
接过傅惟朔递来的物品,少nv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:是一只玉雕的蜻蜓发饰。
「好漂亮唷!」少nv轻叹。
「这是昱国流行的护身符,来,我替你别上;」傅惟朔将蜻蜓玉饰夹到了少nv的右耳上方:其实,这种发饰本来是cha在昱国姑娘的发髻上,但向yan人无论男nv都是任由长发自然披散,顶多在後脑杓绑个扁髻。
昱国人不让头发盖住肩膀,据说是源自於载旭「肩负太yan归来」的「义行」,以示自己要效法载旭,随时准备承担重责大任;而向yan人任由长发自然增长,则是遵从「发肤受之父母」的「孝行」。
「好看吗,哥哥?」少nv望向傅惟朔,貌似担忧地蹙起眉头。
「好看、好看,暖儿不管穿戴什麽都好看。」
少nv露出灿烂的笑靥。
「好了,我得去看看车夫把行李卸得怎样了,你在这里等着。」
「好的,哥哥。」少nv拿起摆在梳妆台上的镜子,开心地看着自己发上的玉饰。
「暖儿的状况,如何?」
离开少nv的厢房,傅惟朔清点行李、打赏了车夫跟几名来帮忙的小夥子後,绕到厨房,把赵姨召来。
「小姐的状况是时好时坏;」赵姨一边翻着炒菜锅,一边叹道:「几个月前还能走上一些路,最近连站都站不稳了。不过b起以前几乎无法下床,已经好很多了。」
「刚刚我抱起她的时候,感觉身高稍长了些,但t重却更轻了;特别是双脚,b以前似乎更为纤瘦……之前我找的那个医师怎麽说?」
「唉!」赵姨大叹一口气:「小姐根本不让看!」
「不让看?」
「少爷您也知道小姐的脾气,一倔起来可没完没了……就上次少爷回来时,让那位医师把把脉之後,小姐说什麽也不肯再让他看诊。」
「那不是两年都没治疗了吗?」傅惟朔皱起眉头:「罢了,乡下的医师,大多不牢靠。」
「另外,张家跟耿音家都派人来说媒,但通通被小姐回绝了。」
「她现在这副模样,也无法嫁人啊,」傅惟朔叉起了手:「不仅身t虚弱,心态还像个小孩子似地,刚刚还要我娶她为妻呢!」
「少爷,恕老太婆多嘴,我想那是小姐在跟您撒娇;」
赵姨苦笑道:「小姐平常可jg明了,乡亲若碰到什麽疑难,都会来求问小姐,活似村中的官爷;也因为小姐帮忙解决问题,村里的人也时不时会送些柴米油盐回礼,现在锅里炖的j就是为报答小姐断了赵家跟叶家的争执,也有一些人家要请小姐来教小孩习字呢!张家跟耿音家啊,大概也是看上小姐这一点才来说媒。」
「毕竟她整天只能待在房里读书练字……」
傅惟朔叹道:
「我倒希望她能学些针织刺绣,免得遭未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