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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(2 / 3)

丰厚酬金,要我在下一次考期再上京赴考。”当他说完霍焕昌之劣行,霍无痕气愤不已!“幸好你并未答应他这荒谬行径。”和邵馨玉相处一段时日,他所说的话比起义兄的信用度高上了许多。“我邵馨玉再无耻,也不愿做出这种危及乡民百姓之事。若让霍焕昌这种人当上了官,不鱼肉乡民才怪!”他虽自承是个痞子官,可是至少还不会草菅辖区百姓之福祉。

霍无痕惭愧自己一味听信义兄之言,而差些诬害了邵馨玉。见她羞愧之神情,邵馨玉纵有再大的不平,也全抛到脑后。邵馨玉将她揽至胸前:“反正我邵馨玉又没死在你手中,所以你用不著如此不安——”他还拿自己开玩笑,以娱乐霍无痕。霍无痕纤指立即捂上他的唇:“幸好没让这种恨事发生。”他执起她的手于唇上一吻,感性地说:“怕什么?若死在你手中,我要你的名字一辈子刻在我的墓碑上永生永世伴著我。”“若我变节了呢?”“那我也会气得爬出坟扯你后腿,教你怕得求饶!”他嘴里说著,手也不安分的。霍无痕推说:“大白天的,让人撞著了,不好呀!”邵馨玉才不怕让人撞著,夫妻恩爱有何不妥?尚来不及谈情款叙,便与亲亲夫人共享云雨之乐了也许在咏蝶阁吃多了麝香,一连半月恩爱,仍未传出喜讯;而薛丽官却已先传出喜讯来了。自然邵老夫人心也偏了,三天两头地回宛陶。一日,她回来姑苏,也许是见薛丽官肚子一日日地隆起,而大房霍无痕这又无消无息的,便趁早晨奉茶时问她:“我说无痕啊!怎么你和儿成亲这么大半时日,仍不见动静?”霍无痕错愕著婆婆这事她也急呀!只不过“娘,这事无痕也急,也找了大夫看过捉了药只不过还是无消无息的,这我”邵老夫人也不逼她,至少她有用心在烦恼这事,亦贴心地安慰无痕:“不急!顺其自然,慢慢来,该来的他还是会来的。”“谢谢娘体谅!”邵老夫人倒不是体谅,只不过是心里想着,若过些时候再没个消息的话,便让霍无痕这个小妾永远当小的吧!这事让霍无痕闷闷不乐了一整天。邵馨玉才一休息,便见娘子一张俏脸臭臭的。“怎么了?谁又惹你了?”霍无痕这会倒埋怨起他了:“还不都是因为你办“事”不尽心!”邵馨玉自认办起公来颇用心,对私事亦十分关心,她怎可以此论断他?“我邵馨玉做事一向仰无愧于天、俯无怍于地,怎么可能有疏漏之余?你何不说来听听?”霍无痕开始数落他的罪行了:“第一,我们在一块这么久了,怎么我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?该不会是你存心故意不将种留在我肚内吧?”哎哟!天地良心呀!邵馨玉敢发誓,绝没有一个男子像他这么用心、用力地伺候娘子了;尤其她又是这等闭月羞花之容貌、婀娜窈窕之体态。光看到她的人,他是随时以性欲勃发的,怎可能怠职嘛!“无痕,这话可关系到我男儿自尊,合该你是怨我孬种?”“不敢!只不过人家粜玉与丽官才短短数月,丽宫那肚皮儿已日益隆起,而我——”她低下头看着自个儿的肚皮,竟么不争气,还教婆婆说她。唉!丢人哟!”邵馨玉这才明白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他开了玩笑道:“也许送子娘娘忘了我们的存在,所在才迟迟没有消息。要不,明儿个我捎封信给送子娘娘,要她下一回记得排个胖娃娃给我们,这不就得了?”原本感伤之事,经他这么三言两语,便逗笑了霍无痕:“你可知送子娘娘住哪了?否则你捎信给谁呀?”邵馨玉歪著个脑袋瓜,假装累索,才答道:“那不我问粜玉去,看他可知丽官弟媳腹中胎儿是谁送来的,这不就明白了。”他在说什么神话故事?每个人都知送子娘娘不过是传说中的仙子,这号人物是否真的存在还不得而知,也无从求证起。“好了!你有这心就够了,我再多话也是苛求。不过我说真的,若我真无法生子,你会再纳妾吗?”邵馨玉笑称:“我早纳了妾,还纳什么妾不妾的?再说,倘若我命中无子,又何苦去强求?你别穷担心了!会的,依我看,你这丰臀,少说也能生下七、八个,怕什么?”他还真拿起色迷迷的眼神往她身上瞧。霍无痕对他真的没法子,气他老爱拿她开玩笑。“你什么时候又学会看相了?”“我这才能只对你一人发挥,其他女子呀!我可是非礼勿视,恪守我个人清则的。”“少耍嘴皮子了!”“我是说真的!”邵馨玉巧妙地将她闷了一天的烦思化解掉了。邵老夫人这阵子又往邵粜玉那去了。少了婆婆的眈眈注视,霍无痕感觉轻松了不少。邵馨玉也不知何来好心情,趁姑苏城中庆元宵,提议陪霍无痕前去赏花灯、猜灯谜。今年灯主是城西的顾员外,故大半城中百姓全往城西拥进。各式纸糊花灯高高挂,有彩鱼、有蝶只,更甚者是十二生肖,将姑苏城点缀成不夜城了。台上顾员外出题,台下亦有不少人争相答题。邵馨玉身为姑苏城父母官,自然成了座上客,霍无痕则陪他坐在台上另一侧。顾员外念道:“猴子身轻站树梢——打一果名。”台下争相举手,顾员外不偏袒,一会东、一会西,人人都有机会,这会点著了站在南方的一名壮丁,他高喝:“荔枝!”顿时赢来不少的掌声,并由顾员外抛礼送他。顾员外又出题:“南面而坐,坐北面而朝,像忧亦忧,像喜亦喜——打一用物。”这会举手的人更加踊跃,顾员外也不知该给谁机会,台下有人建议:“这题给知府大人答。”有人开口,不少人也跟著附和,一时此起彼落,好不热闹,顿时众人目光全往他这瞧来了。霍无痕笑着怂恿他:“快呀!回答嘛!”邵馨玉假装苦想着答案,急煞了霍无痕及台下百姓!他一副这题还得再思考一会,唬得霍无痕及主持人一愣一愣的,连台下百姓也被骗了。台下不少人窃窃私语,想打暗号,可是总怕他贵为知府大人,若在这时出了糗,不笑掉大牙才怪!邵馨玉也不乱猜,不过倒是考虑良久,才慎重表示:“这太简单了!是镜子对不?”他一答出答案,不光是霍无痕及顾员外,连台下听众也大松了一口气。邵馨玉也想凑热闹:“不如由我出个题,礼我负担。”大人有心热闹,底下人也开心,台下顿报以热烈的掌声。邵馨玉念道:“能使妖魔瞻尽推,身如束帛气如雷;一声震得人方恐,回首相看已成灰——打一顽物。”台下争相举手抢答,邵馨玉在空中画了个大圈圈,才随随便便点著了一名坐在父亲肩上的稚童道:“就你了!知道答案吗?”稚童点了点头:“爆竹。”邵馨玉给了那稚童贺礼,将怀中一红带编坠子送给那娃儿,稚童也开开心心地收下厚礼。邵馨玉于半席间,便偕霍无痕先行告退了。后来,他们往寒山寺而去。今夜寺中亦是热闹非常,香客将寒山寺包围住;人虽鼎沸,不过礼佛之人仍是不受干扰地保持肃静。今日他们身边无官差随行,自由地观赏寺内周围满的红灯,上书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等庆国运昌隆之祈文。他们沿寺边走,今日他一袭大红金蟒狐腋前袖,外罩石青貂裘排褂;而她身上则是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袄,葱丝盘金彩绣绵裙,衬出他们金童玉之扮相。他搀著她小心走,寺边池塘红梅绽放彩灯高挂,格外引人。霍无痕不禁叹道:“所谓良辰美景不常,见这天色已莅尽,明日不知是否也有这情况。”邵馨玉念在圣地不敢污秽其圣洁,才不至于在此地做出不规矩动作,只是牵引她的手回道:“何必烦忧?小过年一过,明年此时又可再见,担心什么呢?”霍无痕认为他不懂愁滋味,直嚷嚷:“你不会懂的。”邵馨玉与她一出寺,便对她道:“懂不懂,待会你便知道。”待一回府,夫妻俩难得同游花园,在姑苏,这知府府衙乃前一王孙贵族之旧地,故正面有五间,上面筒瓦泥鳅檐,门栏窗格是细雕时新花样,一色水样,一色水磨;群墙下,白石台阶,凿成西番莲花样。左右一望,雪白粉墙,下面虎皮石砌成纹理,不落富丽俗套。他们穿过其中一正门,开门一进,一只翠玉屏障挡在前头,今儿个烛光灯无宵夜,故府内大灯、小灯皆燃上。曲径通幽,白石峻?,纵横拱立,微露羊肠小道。他扶她走入小径中,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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