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每天早上的固定活动。
当他看见徐欥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池塘边上的时候,他抬手揉了下眼睛, 然后走过去:“你来这么早?”
徐欥把未喂完的鱼食放回原处, 如实告知:“我没走。”
高博:“?”
徐欥解释:“不是董助你想的那样。”
徐欥刚想解释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问时舒,要不要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暂时保密了。
他自己是不想藏着掖着的,但……她作为总裁, 或许有她的一些顾虑。
保险起见,他选择了暂时保密。
他只说:“时总有给我安排客房。”
高博听他这个描述,也知道两个人是和好了。
她那院子连条狗都不会轻易放进去, 能留他宿, 可想而知, 是没什么问题了。
那高博心里就没什么愧疚了。
高博坐下来, 开始喂鱼。
但他发现鱼晃晃尾巴, 甩给他一个漂亮的背影,拒绝了他的施舍和投喂, 游远了。
鱼吃饱了。
高博因此问:“你几点开始喂的?”
徐欥:“……昨晚。”
他从昨天晚上就坐在这里喂鱼了, 喂到现在。
高博抿抿唇,将鱼食收起来,又有些诧异地问:“一夜没睡?”
“嗯。”
他尝试睡了,但失败了。
他甚至服用了她两粒安眠药,当然了, 也没有任何作用。
徐欥简单概括了整夜的心路历程:“我失眠。”
“认床?”高博随口问:“还是兴奋?”
徐欥默了默:“兴奋吧。”
“不就是和好了?”
“又不是跟她谈恋爱了。”高博看了他一眼,不以为意地开导他:“你也至于兴奋成这样?”
徐欥眨了下眼。
他避开这个话题, 有求于他:“我今天没有办法开车了,因为睡眠不足, 保证不了时总的安全,希望可以蹭董助的车。”
大度的高博。
爽快点头:“小事。”
-
四个人在餐厅用餐。
听到徐欥说今天要乘坐高博的车,时舒问:“为什么?”
徐欥跟她解释说,他昨晚睡眠不好,不能保证行车安全。时舒喝了口咖啡,问了句无关痛痒的话:“有多不好?”
徐欥:“……”
他于是又开始思考,要怎么只向她一个人传达,他是因为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,中枢神经发出了兴奋的指令,令他一夜未眠,但同时又不被其他人听出来。
徐欥还没开口回答,高博也向来在时舒面前选择隐形,倒是管家经过,飘了句:“徐助他啊,他喂了一夜的鱼啊。”
喂了一夜的鱼。
“啊,理解。”时舒反应过来,喝咖啡的动作停住:“我昨晚睡得挺好的,所以我来开车就好。”
“你在副驾睡觉,补个眠。”她喝完咖啡:“用不着坐别人的车。”
徐欥应她一声:“嗯,好。”
这下,轮到另外两个还在吃饭的人,齐齐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时文奎:“?”
高博:“?”
时舒和徐欥先吃完。
时舒和时文奎打了声招呼,先出门。
高博是隐形人。
徐欥跟在她身后,和另外两个人都分别打完招呼后才离开。
时文奎伏在餐厅的玻璃窗边,看到将军门外,时舒果然拉开了驾驶位,徐欥同时拉开副驾驶的门。
还挺默契。
两个人的背影看上去也挺般配。
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,谁先捅破那层窗户纸,突破一下总裁和助理的那层表面关系。
待车子开远了。
时文奎收回脑袋,重新坐在餐桌边上,问高博: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高博就很平静:“重归旧好。”
“是谁先低头的?”
高博:“您能问出这个问题,我还挺诧异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
时文奎嘿嘿笑着,他自己外孙女儿是什么样的人,他还是清楚的,那要让她低头几乎不太可能,除非是她做错了,但这事儿……该心虚的,其实是他们俩。
“那肯定是小徐低头示弱了,小徐助理在瓢泼大雨中苦苦哀求,上天垂怜,他才获得了她的一时心软。”
这么想着,时文奎转了下拇指的玉扳指,笑容瞬间止住:“不过,我还有一个疑问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她怎么这么容易就原谅了小徐?”时文奎:“小徐没把你给招了吧?”
就让人瞬间没了食欲。
高博搁下碗筷,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这个时候,您和我,不必分彼此。”
时文奎:“还是要分分的,我可不想这么大年纪还要学做ppt。”
高博开始设想这个可能性的应对措施:“……我做一个月的ppt,这样的处罚力度不算轻吧?”
“挺重的。”时文奎:“我都不忍心这么罚你。”
“那做两个月呢?我够有诚意了吗?”
“那可太有诚意了。”
……
时舒开车,徐欥坐在副驾上,有些难安。
但从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来看,他又找不到不合理之处,时舒看着副驾驶位上的人,少量拘束,她带有安抚性质地说了句:“这是第一次,你要学会习惯,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情况。”
这是第一次她开车,他坐车。
“我尽量保证睡眠。”徐欥说:“还是尽量由我来开车。”
他不想因为男女朋友的这层关系,就享尽她的便利。
“嗯。”听他主动提起男女朋友关系,就像提醒她不要忘记一般,时舒戏谑地笑一下:“昨晚是因为认床?”
徐欥默了默,如实道:“是因为……兴奋。”
总归这儿也没有旁人,说话就无顾忌得多。
“那你应该尝试吃两颗我的安眠药。”时舒:“偶尔吃一次没关系的,不会产生药物依赖。”
“……我吃了。”
时舒乐了:“吃了药,你还失眠?”
她那个安眠药是家庭医生赵医生特配的,药效挺好的,她一般吃完都能睡得不错。加之昨晚,他一直坐她床边唱歌来着,所以……总之,她睡得很好。
可能是——
“药物也压制不住我的兴奋。”徐欥说。
感受到了。
她从昨晚开始,就已经多次感受到他的兴奋了。
“跟我谈恋爱,你有这么兴奋?”
“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,直观的。”
时舒眉眼勾挑,笑容微妙:“嗯,那你现在冷静了吗?”
“冷静多了。”
“嗯,那你睡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徐欥闭了下眼睛,一会儿又睁开。
他想起来什么,问:“我们在交往的事情,需要暂时保密吗?”
时舒不太在意这个,但她想了一下,似乎两人的关系曝光,对他作为总助的身份来说,并不太有利。可能会一些难听的传闻传到他的耳朵里,虽然这是必经的过程,但她还是希望迟一些,那便——
时舒:“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