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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宴(3 / 7)

跳下车对着众人赔礼道歉,仇清也跳下车抬头环视四周,不知道长公主会在哪个楼里,她应该已经见到自己英姿飒爽的一面了。

随后众人在收拾残局,车夫脸红着牵着马匹欲离开,谁知那掌柜一手抓上车夫,“等等,你不能走!”他抬手亮出一算盘,指这指那,“这马是你的,这屋里的首饰是我经营的,冤有头债有主,你得赔今天店里的损失。”

车夫低头哈腰,连忙配不是,末了问赔款多少。

掌柜指节在算盘上敲敲打打,最后尖声说道:“一万五千二十两。”

车夫本就是一介小民,哪来那么多钱,慌张道:“这么可能!就这几个破首饰还能值几个钱,你不会是在诓骗我吧!”

哪知掌柜听到气得面上一字须都在抖动,“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!我这玉缘斋可是倩公子开的,你不信大可自己出去看招牌,玛瑙首饰都是西域进的货,连这一颗珠子都是从南洋来的!”说着手上还不忘展示从地上捡起的一颗珠子。

周围有人小声议论,“这确实是倩公子的店啊,可怜这车夫得赔几代啊”

车夫抓耳挠腮,牵着马的一手微微出汗。

一波已平一波又起,他突然抓住在人堆里一人,硬生生把刚想离开的仇清给拽了回来。

“你!你小子才该赔钱!要不是你抢了我手中的缰绳,怎么又会撞到这铺子里来!”

这一下把可谓是把仇清推到风口浪尖上,众人的目光又都放在他的身上。

“凭凭什么!要不是我帮你制止马车,今天可不就是赔钱那么简单了!”

“我呸!我看你就是诚心想害我,就算没有你的帮忙,那车轮再滚几圈我就能扯住马停下来!”

“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快撞上人了吗?”

“撞什么人,那面前空旷一片哪来个人影!”

话一出口,仇清才回过神来,好像刚才自己抢早了马绳。但那又怎么样,好歹已经救一条人命回来。

仇清死不认账,“我不赔,要赔也是他赔。”

掌柜只得开口劝解,“这样吧,你们二位都跟我去衙里走一趟,出不来钱也得把这案给立下。”

“凭什么我得去!明明是这小子惹的祸!”车夫回道。

眼见僵持不下,仇清只得看向四周。试图找到仇若天的踪迹,书中说了,他也在附近。

不愧是府中的大少爷,在哪都让人忽视不了那主角气质,仇清一眼便找到人群外的仇若天,他哭喊出声,“大哥!”

仇若天被这一喊嘴角抽搐,仇清连忙跑上去,紧紧抱住仇若天的脚。“大哥你快来帮帮弟弟我!这个掌柜硬是要我赔钱!”男儿有泪不轻弹,但在仇清面前,泪不泪先不谈,保住了命才重要。

众目睽睽之下仇清鼻涕眼泪匆匆蹭到那件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衣衫上,仇若天连带着鼻子都快变扭曲。

周围人群霎时都停下来看着这对兄弟,仇若天只得开口:“阿清这是怎么了?

“呜呜呜~哥哥你不知道,我从府里出来,上了马车结果马发疯撞到铺子里,现在他们硬要拉着我赔钱,还要把我拉到衙门里!”

竟然是国公府的人,掌柜赶忙上前讨好笑道:“是仇大公子啊!幸会!幸会!老夫有眼不识泰山,惹了小公子不快。”

“无事,家弟刚才讲的可否属实?”仇若天嫌弃的看了仇清。

国公府什么人,他可惹不起,掌柜连忙作揖说道:“不是!不是!是一位车夫的错,说来小公子还是受害人哩!”

说完眼神还瞟向那早已跪下去的车夫。

仇若天低头思索一会,开口道:“马匹发疯,乃是牲畜之祸,眼下大宁民生福乐,怎可因为一桩小事伤了风气。既是如此,店内的首饰在下全买下。”

掌柜如释重负,跪下扣了几个头,“仇公子大恩呐!在下一会就叫人把剩下的饰品全送到你府上!”

在场的人都认为是仇若天大度,不计小事,有人窃窃私语赞扬仇若天,可谓是为他赢了一波好名声。

仇清没想到竟把事情弄巧成拙,只得暗自低头跟着仇若天回府。

酒楼雅座内,西门筝呷了一口茶,抬眸看窗下的闹剧,“影,你说这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之举?”

在一旁扮作下人的的影说道:“在下认为是有意。”

西门筝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,“是吗,我怎么觉得是无意呢?”

影歪头,主上的文字游戏他还真看不明白。

人群散场,西门筝起身,“走,回宫。”

回到府内仇清被仇文州拎过去骂了一顿,随后就被下令禁足在屋内不得外出。

第二天便是春日宴,仇清在屋内拍打门窗,妄图跑走,因为这个剧情点对他至关重要,原身就是在这一天死的。

宴席百花招展,金玉帘箔,曜日高照。烟柳花树,香径春分,仕女点缀其中,手持纸鸢忙趁东风放飞;风亭水榭,流杯曲沼,公子爷杯盏交错,字字锁心眼。情态各异,乐声高唱,貌若天上白玉京。谁知惊声尖叫似一丝钢丝抛入天际,人静,风停。只见王家祖母跌倒在地,酒液洒落在旁,侍女惊慌扶起,但人久久不曾睁眼,一探,才发现没了鼻息——《雨中人》

后来人们发现王家祖母刚才喝的那杯酒已被下毒,随机封锁国公府。一番探查无果,就将注意放于在宴上随意走动的原主身上。原主百口莫辩,加之本来风评就不好,阴差阳错之下直接就被浸了猪笼。

毒是仇若天下的,锅是原主背的。仇若天想借此打乱王府阵脚,因为王家老母亲一死,王家就得为其守丧三年,不得踏入官场。由此而来,仇若天的劲敌可免一人。

就算自己现在没有去宴席上溜达,依照仇若天的计划还会死。因为到时候只要扣个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出逃,那段时间没有人见过你之类的罪名,随便一说,就让人给放猪笼里去了。

仇清一脚踹上门,结果反倒自己蹲下捂住脚。这破门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?他又一手砸上窗,疼得龇牙咧嘴。

阳光离开屋内,想必时间过去了不久,宴会已经开始。仇清扒拉在门前,透过两门之间的空隙往外看。

锁是在外面上的,无需钥匙,只要来一人就可以把门给打开,眼下仇清只得祈求有人来。

但这屋子太偏僻,加上众人都在宴席上,哪来半个人影?仇清默默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脚,但他又不敢多用力,踹了一早上的脚还在隐隐作痛。

就在这时却来了位他意想不到的人,仇孤雁从屋旁走过,脚下徐徐升风。

好不容易盼来个活人,仇清赶忙叫道:“二哥!”

原来仇孤雁觉得宴会太吵,便想在府内寻个安静之处,路过仇清院子属实凑巧。他回头看了一眼,见到门缝内的仇清。

“二哥帮个忙!弟弟我内急!”

仇若天却在原地不动,目光平静看着门。仇清不知道对方打着什么算盘只得又大喊,“求求二哥帮我开个门,我想去茅房!”

昨天仇孤雁回府就听说仇清在街上撞店一事,对此他没什么表态,只是看到仇若天衣服上的污渍唇角微微勾起。

他没有理会仇清的话语,径直离开屋里人的视线。看到仇孤雁离开,仇清急得扒拉门缝,“二哥!二哥!你等等!帮帮弟弟我!”他在屋里哭号,奈何唤不回仇孤雁一步。

仇清在原地叫了一会,确认人真的走远后瘫倒在地,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?

谁知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,门打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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