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儿臣去劝劝。”
太元帝自然颌首:“去吧。”
碧鲁浑阴阳怪气:“简王殿下惧内啊。”
邾晏:“父皇爱子,为我亲赐,不敢不敬。”
碧鲁浑眯眼:“敬是敬,惧是惧,简王别说你不认识这两个字。”
邾晏竟也不怕承认:“没办法,你这桌上的酒都是他酿的,本王与你不同,还是盼着互市成的,总得去解释解释,你这样的其实也少见,北狄王庭并没有羞辱人的意思——告辞!”
他也甩袖走了,碧鲁浑眸色阴阴:“他如此大胆,皇上竟也能容?”
二皇子微笑:“都说了,我父皇仁善为治,对皇子们也都慈爱有加,从来不拘小节。”
三皇子则阴阳怪气:“不会吧,难道你到你们王庭,一句话都不敢说,只能跟个木偶似的跪着跪着不动,上面问一句,你才能答一句?”
二皇子立刻叫父皇:“这个果子好吃,我要再来一份!”
太元帝无奈笑笑:“准。”
像是纵容儿子的胡闹。
三皇子也跟着叫父皇:“我也要一份!”
“准。”太元帝不但也允了这个儿子,还叫来太监,“既然果子好吃,就给下面朝臣全都加一份。”
连大臣们一起恩赏了。
大臣们起身谢恩高呼,皇上万岁,其乐融融。
这对比,简直是叫人看了牙齿发酸的地步。
温阮其实并没有真生气,为别人值不当,只是别人这么挑衅了,戏就得这么唱,左右都出来了,闲着也是闲着,就去了官房一趟,解决解决肚子里的水。
他并不为自己跑出来后悔,料想殿内那么多聪明人,定能圆上气氛,也没想太早回去,可没想到,一出来,就被人拽到廊侧,捂住了嘴。
他没有喊,因为这隻手的大小,温度,身后人的气息,都很熟悉。
衣料摩挲,位置交换,身后的人来到了面前,四目相对,按在唇前的手还未离开。
天早就黑了,此时没什么月光,隻廊侧宫灯照过来些许,看到对方模糊的眉眼,依旧俊美无双,是让人看一眼就心跳的程度。
温阮拉开邾晏的手:“我没真生气。”
邾晏反握住他的手,指尖摩挲: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……”
温阮下一句话还未出口,就被亲了。
柔软的唇覆过来,让人的心跟着柔软,像被定住了不会动,也不会思考,隻被动承受这一刻,震惊这一刻。
心跳的很快,握着手的掌心很烫,天地一片寂静。
时间很短,隻一瞬,邾晏就离开了,定定看着温阮眼睛:“你答应过的。”
温阮知道,他说的是中秋月夜那个,并没有说的很直白的约定。
他很坦然,回视对方的眼睛:“是。”
邾晏掌心更烫,握着他手腕,舍不得放开,身体也欺的更近,不似以前那般君子,只是头靠近,而是整个人欺了过来,几乎把温阮拥在了怀里,声音也低低的,有点哑:“信,都看过了?”
温阮不看他:“嗯。”
“一封都不给我回?”邾晏眼神很烫,“嗯?”
温阮:“我看你写的挺开心,我文笔不如你,不想坏你心情。”
邾晏气息也很烫人:“阿阮好狠心。”
温阮伸手推:“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邾晏放开了他:“好。”
温阮松了口气过,先行一步,越过邾晏——
却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,被邾晏拉回去,摁在墙上亲吻。
这一次没那么温柔,压过来的很重,手掌扣的也很紧,像圈定地盘的猛兽,不允许猎物逃离。
气息的掠夺和交换,呼吸的急促和体温的升高……
温阮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,也没想过是这样的感受。
最初对方在试探,他自己也有些抗拒,没想到唇齿开启后,是这样一片新天地,对方越来越不知足的掠夺,自己也越来越沉迷……
当发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声音时,温阮意识回归,推了推邾晏,不想再继续。
邾晏却死死扣住他:“……好阿阮,你也心疼心疼我。”
你懂
远处的脚步声拉回了温阮思绪, 他猛的推开邾晏……
发现也不是那么猛,他脚软手软,要靠邾晏拢着才能站住, 自以为用足了力气, 表现出来的却很小, 无法撼动对方分毫。
邾晏却放开了他, 不亲了, 但仍然抱着他,耳鬓厮磨, 不肯离开。
“有人……”
温阮这一张嘴说话,发现更完蛋,舌根发麻,声音也哑软,直接别开头,更不会让邾晏碰了。
邾晏轻抚他的背安慰:“放心,不会有人看到。”
脚步声到一定距离后,就没有再靠近,静了片刻, 又有一阵脚步声响,也是到了差不多距离, 没再靠近,随即是低低的说话声音。
像是之前约好,于此时此地见面,商讨些事。
温阮手搭在邾晏肩膀上,不敢乱动, 连呼吸都放轻了,别人离的有点远, 声音也太低,他什么都听不到,隻觉得声音略尖细,该是两个太监。
二人来的快,话说的也快,几息过后就离开了,四下恢復寂静,再无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