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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男凝消失时(1 / 2)

婤舟也没想道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,自己买回来的人,结果她还亲自把他送出了镇。

婤山像是料到他会走,没什么反应。

萧陆就像没有出现过,所有人都只觉得他不知好歹。

在她与他相处的期间和所有事情结束之后,她的生活唯一的变化就是,婤水怀孕的事情转移了婤山想要催她重新成亲的注意力。

姐姐大概会在明年的新年里生宝宝。

婤舟特地绕过幽深的林木,险恶的大山覆盖着一片整齐、交叠、黑森森的绿杉,有些地方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苍白、蓬松的柳树。

随后她骑驰上了长长的斜坡,又朝坡下奔去,注意着周围的兔子动静。平原仍是夏天,山麓小丘上已经是春天,杏花正在盛开。

和大多数现代的欧洲人一样,奻奻国夏季都很悠闲,各族基本上不进行农事活动或商业活动,人们喜欢在家门前的院子下乘凉午憩,喝凉叶泡的冷茶。

婤舟平日里和姑娘们都喜欢黄昏时到处乱蹦跶,娱乐项目就是摔跤,翻跟斗和赛马,婤舟还教她们玩沙包,踢球,还有用两根细木棍弄成t字,夹在手心里,用力一搓,它就会飞出去。几个人玩累了,才回家洗澡睡觉。

这些快乐都印刻在她生活过的每一个夏夜里,在她所有的记忆里,在暑热天里的朋友们偶尔散发的气味,是从荷花池里带回来的清香味。

在一座房子的栅栏外,有片雾蒙蒙的蓝色景致。受到焚烧的树木枯干,一片片锥形的蓝花。

她把它摘了下来,扯下头马尾上的绑带,捆住根茎,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,插在了腰带上。

她看见穿着汗衫的婤?,提着两个木桶,快步走进家门。

一入夏,婤?就让她哥给她剃了个短寸,婤舟也剃了个寸头。

她早就想剪掉了,但是因为萧陆在,每次都有他伺候,也就搁置了。

以往,萧陆每次就站在婤舟身后,沉默着帮她绞干湿发。

给她绞发的起因是夏季高温湿热,少女经常因为头发太长了而抓狂,都还没晨练完,头发就湿了,黏糊糊的,很不舒服。

洗头,擦头发的工程量已经够麻烦了。

最可恶的是头发还打结。

好动的女孩忽然变得懒散起来,晚上也不主动找他求欢了。

萧陆时不时就能听见她发狂的叫喊声,加之她总不愿意和他欢好,于是他承包了照料婤舟头发的工作。努力伺候这位祖宗。

小莉踏在乡间小径上,缓缓前行,到了婤?家门口时,婤舟从马上跃了下来,正好跳在树荫下。她拍了拍小莉的脊背,越过低矮的栅栏,蜜黄色的肩膀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
自从婤舟让婤水给她做了件小吊带,这种款式就迅速在镇上流传开来。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,还节省布料。

婤?正坐在树底下,光裸着上半身,拿汗巾擦着汗。她抬手和朋友背过身,打开井盖,井里的水被装进了竹筒里,递给婤舟。

婤舟半仰着头,一股脑全喝了,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。她碎发上的水珠滴在蓝花上,浸开了一抹蓝。她一手抓住背心领口,往外扯,另一只手抓起放在石块上的湿毛巾,擦拭胸部。

当男凝消失时,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。需要回避裸体的,从来都不是创世之母。

“你脚上的铃铛去哪了?”

婤?把两条汗巾扔进木桶里,等着她哥出来,反正他会洗干净的。她慢悠悠地伸直腿,用脚尖碰了碰好友的脚踝。

“是哎?怎么不见了?”

婤舟抬起脚腕,身体往另一侧歪,细肩带滑了下去。

“算了,没了就没了。”

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掉的。

“我这不是有你吗?”

“花言巧语。”

“哦,人家好伤心,明明说的就是实话。”

她们的手脚像海星似的摊开,沐浴在斑驳的树荫下,享受着午后的蝉鸣。

婤?闭着眼睛,感受着风:“等会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特婆婆玩会?我妈让我给她送点茶叶。”

“可以啊。”

“她那个冰糕真好吃啊……”

两人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嘴角,倒在摇椅里,一只脚放在横木上,另一只脚尖轻轻点地,摇椅缓缓晃动。

往后的蝉鸣声,仿佛又将她们带回到夏日的池边,她们俯下身子,拧紧手中的长巾,用双手捧着清凉的水,喝水时发出的咕噜噜声,回荡在她们的记忆中。

特婆婆住的地方确实有点儿绕,从一条条弯曲的巷子里拐到了另外一边的圆形房子里,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。最诡异的是,里间有一间小祭台,上面排列着好多黑色的牌子。

上面都是男人的名字。

“这是特婆婆的丈夫们的灵堂。”

婤舟:“?”

“特婆婆以前娶了好多男人的,但是他们死得实在是有点早。”

婤?做出一个有点无语的表情。

“原本特婆婆不想让他们立牌坊,但不知道为什么,又给他们立了。”

婤舟认真想了想,大概只有一个原因:“因为贞洁?”

她知道有的母系氏族的女人会同时和很多男人发生关系,但奻奻国的男人更像是生育工具,生完了就没什么作用了,女人对于性,也不保守,谈论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但其他方面嘛,她们好像真的没太多想法。

大多数人只娶一个,更像是为了省事一点。对她们来说,完成族人的延续才是头等重要的事。

婤蘙独自坐在长廊的一张椅子上,轻轻地拨弄着一株鲜艳的橙色植物。这个场景显得有些冷清,这么大个地方,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生活。

婤舟觉得有点奇怪,为什么她会觉得冷清?一个人生活明明就很惬意啊?

“婆婆!我和舟舟来看你啦。”婤?扯着嗓子喊,把站在周围的小鸟都给驱散了。
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高冷的姆姆头也不回。

“不是,我们就是来看您姥人家的。”

婤舟急忙讨好。

两个女孩坐在她两侧,在她背上轻轻捶打着。

婤蘙嘟囔着起身,去屋里拿了两小盒白色的透明软糕。

“吃吧。”

一盒被塞在婤?的怀里。

“你也吃。”另一盒又被塞在婤舟的怀里。

“您做什么呢?”

婤?问她,软糕总共也没几块,婤舟刚吃完一块,她就吃完了。

婤舟寻思着,她的嘴巴也不大啊。大家同样长了健康的牙齿,怎么??的牙齿就这么锋利呢?她们的食量也差不多,怎么就力气比她大呢?

“准备熬药,柳妹的手总是犯老毛病。”

婤蘙把叶子一片片地摘了下来,放在木制的方盒里。鲜嫩的叶子,苍老的双手。婤舟看着有点儿郁闷,这种心情有点像看见路上年纪大的环卫奶奶。

“我都好久没见着柳奶奶了,想她做的清蒸鱼了。”

婤舟经常拉着婤?去柳奶奶家蹭饭吃,但是柳奶奶的女儿婤橓在几年前,带着儿子和丈夫,跟着其他族人外出了。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。

婤橓的丈夫是全村男人都渴望成为的对象。

妻主宠爱,没生出女儿也不责怪他。

“你柳奶奶的厨艺,那可是大福镇数一数二的。”

婤蘙扬起手就在婤?后脑勺拍了一下:“小没良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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