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过c场,不知怎地,脑里虽然没有记忆,但身t就不由自主的往前走,彷佛已经走过这条路千百遍。我穿过翠绿的树丛、被学生涂鸦过的墙壁、还有一条明显被学生当作ch0u菸场所的隐密小巷,终於,眼前出现一间透明的温室,旁边连着一间的小教室。
扑通、扑通。
我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,脸颊不自觉得发热。身t的记忆正在告诉我,来到这里时,我总是开心、雀跃的。
温室的门是上了锁,我下意识地弯腰,移开门口一个盆栽,看见底下躺着一把银se钥匙。
当我踏进温室的那一刻,我的眼眶既温暖又sh润。
我拉过一旁的一张凳子,坐了下来,
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。五排花圃,各种着不一样的植物,左边三排是花,右边两个则是番茄、茄子等蔬果类。植物虽然都长得茂盛,但温室里并没有很整齐,显然很久没人好好整理过了。
我往旁一看,凳子旁的角落放了好几袋园艺用的土,还有一张工具桌。工具桌上用图钉钉了几张相片。
我迅速站起身,扑上前一看。
是他。我瞳孔放大,彷佛那是一道曙光。
我拿掉了图钉,拿下了其中一张照片。那是一张团t照,但我的眼里却只有站在最前头的两个人。穿着高中制服的我,头发b现在短得多,自以为帅气的歪嘴笑,手臂不客气的g着身旁的一个男孩子。
我捏紧了照片,一滴眼泪掉在照片上,正好落在那个男孩子的脸上。
那个男孩子矮我一个头,肩膀窄小,肤se黝黑,眼睛圆圆的像只小鹿,鼻子也是小小圆圆的。他表情有些害羞,并且头微微侧着,眼神望向我g着他肩膀的手,眯着的眼里尽是笑意。
这就是李绍,我的ai人。
《待续》
我将那张照片用手机拍了下来。临走前,我停住了脚步,回过头看向那张照片,心想这麽久以前的东西了,不见了大概也不会有人发现,於是便将它收进了口袋里。这绝对不是顺手牵羊。
一走出温室,我立刻传了讯息给蒋芮安和h建成。蒋芮安一看了照片,在一秒内回了讯息:
「对!就是他!」然後多余的又补了一句:「你以前头发好蠢。」我白眼差点翻倒後脑勺。
回到家後,我手刀快走往魏政忻的房间急速前进。如果魏政忻和李绍一直同班,那魏政忻的毕业纪念册里一定有他。我怎麽现在才想到。
现在潜进魏政忻房间正是时候。他现在大学一年级,课排得满到天灵盖去,听说他又参加了学生会,周二下午这种时间基本上都在外头晃。
他个x虽差,房间倒是相当整齐。书都按照种类放在柜子上,却唯独不知为何将高中毕业纪念册藏在床底。我一页一页翻看,一路找到第十七个班级才找到魏政忻的照片。魏政忻高中时的样子还是一样欠揍。
在魏政忻旁边的那张大头照,就是李绍。那张腼腆的圆脸,睁着眼睛盯直着镜头,很是傻气。我翻到了纪念册最後一页同学留言签名的地方,有李绍给魏政忻的祝福话:
「友谊长存。李绍敬上。」
那字迹…我掏出手机,找到之前在敏姨办公室里找到的食谱,对照了字迹。是这人没错。
魏政忻这臭小子,居然隐瞒我这麽久。我一肚子火。但不只魏政忻,明叔口里的我们到底包含了谁,会不会连我爸、我妈都是共犯?
我坐在地上,静下来了後,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。响了好一阵子那人才接了起来。
「喂?」
我语气平淡,其实是心累,「h建成,你知道魏政忻和李绍是好朋友吗?你跟他这阵子走得那麽近,什麽也不知道吗?」
电话另外一头没有回话。
我对魏政忻气在头上,「如果你不是对他有感情,那…」
「你给我五分钟。」说完,h建成挂了电话。
我不知道h建成在电话那端做了什麽,不到五分钟内,我手机响了,显示居然是魏政忻传来了两张照片。我想也不想的点了开。
第一张照片里是一片芒草稻田,另一张则是一张显示着地图标记的萤幕截图。
我一头雾水,正想要打电话给h建成,魏政忻却在此时来了电话。
谁知他人还没出声,我已经依稀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似乎隔了一段距离的哭嚎:
「h建成!你骗我!开门!你把我的手机还来!!」那是魏政忻的声音。
我意识到,这通电话是h建成用魏政忻的手机打来了,这代表在我刚刚打电话给他时,他正和魏政忻在一起。
h建成充耳不闻魏政忻的吼叫,冷冷的告诉我:「李绍跟魏政忻一直有联络,那张照片是李绍传给他的,手机里显示的照片拍摄地点我也截图给你了。」
这一切来得太突然,我当场傻愣住不知如何回应。魏政忻则在後头哭得惨烈,「原来你都在骗我…你为什麽要帮那个人骗我…」
h建成没有说话,只自顾自的丢下一句:「我不会欺负他的。」然後就挂上了电话。
那一瞬间,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懂h建成这个人,他看似纨k,却聪明j巧得很,做事不择手段,必要时可以如此无情,但他说过,他是喜欢魏政忻的,而我不知道他的喜欢,对明显喜欢了h建成许久的魏政忻到底是好是坏。
我起身,拿了家里的车钥匙,立刻往家里车库冲。上车後,我仔细看了那张截图的地点,在花莲一个叫秀林的地方,离台北开车至少也要三、四个小时。
我在手机地图上设好了地点,立刻发动车子上路。
在高速公路上狂飙的时候,我满脑子除了李绍以外,什麽也没有。
《待续》
十岁以前的记忆,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下完雨的深山,弥漫着淡淡的雾。你知道它是一座山,或是一片海,但当想要努力去看清时,却是徒劳无功。
唯有那一天,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
出院那天,妈妈牵着我走出了医院,一辆高级黑se轿车在门口等着,车旁站着一个身穿着全套西装的叔叔。那个叔叔向我们欠身致意後,上前将我们的行李搬进了後车厢,然後为我们打开车门。
我并没有见过那位司机叔叔,只听见妈妈叫他阿明,那位阿明叔叔对妈妈也很是客气,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,他非常亲切,蹲在我面前告诉我,说他和妈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,让我叫他明叔。我知道妈妈在一个姓魏的有钱人家里工作。
明叔很和善,半白的发丝在yan光偶然照s到时会闪着光芒,他的双颊和眼角都带着纹路,笑的时候会皱在一起。明叔开车很小心,会在需要停车前至少十五公尺就放慢速度,转弯时也相当顺畅,平稳得几乎忘了自己坐在一辆移动的车子里。
在出院前,妈妈向我千叮咛、万嘱咐,说出院以後魏家老爷和夫人会收留我,让我跟母亲住在家里,所以我要乖乖听话、帮忙做事。当时的我只理解了一半,只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以前和爸爸住的那个家,其他的疑问全数哽在了喉头,一个字也没能问出口。
车子穿过市区,一路往山上行进。眼前一片绿意,让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。在来到半山腰的时候,一道大概两个成年人高的铁栅栏迎面而来,人都不用下车,大门就自动向两边打开。车子开过两旁高耸的绿树,直到那座喷水池从远方的一个小点慢慢放大在我的眼前。在喷水池的四周,是五彩缤纷的大花园,被花团簇的,是魏家的祖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