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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爬山(三) 468v.com(1 / 3)

凌晨两点钟

“醒醒。”

温声睡梦中感觉脸被轻蹭了两下,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,只能下意识将小脑袋贴过去,呢声嘟哝:“唔……几点了?”

好困好困……

有丝丝凉气吹在她脸上,从眼睫滑到鼻尖,耳边是他的磁声低语:“宝宝……”软濡的凉气扑凑到她嘴边,“你流口水咯。”

轻悄悄的话音,带着撩哄的喘息。

温声睡得正迷糊呢,伸出舌头舔嘴角,又皱起眉头不忘咕咕他:“呸,你才流口水呢……”过了一会儿,又想到好像没骂完,晕乎地补了一句,“神经病。”

骂完后嘴巴还噘了起来,连带脸颊也微微鼓起,蒙眬惺忪的样子很像何让生养的那只小德牧,整天瘫在窝里可以一觉睡十个小时,睡觉时还不能戳捣它,不然小小的狗身立马炸毛,龇个还没长齐牙的小狗嘴朝他乱吼。

一人一狗,睡和醒之间脾气都挺大。

还很呆。

路泊汀挑眉哼笑,啾起她的唇肉,向外轻扯,吮吸间又说了一句:“再不醒我就丢了你。”

小时候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。

他笑嘻嘻的说,她哽唧唧的哭。

每一次都这样。

嘴巴被咬的有些疼,温声终于清醒了一些,但还是闭着眼睛用气音回他:“你以为我还怕你吗?丢就丢呗,我现在可是有钱人,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,你算什么登西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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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额相当不菲。

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,全然忘了这个气温下手机都成了砖头,钱包里的现金凑不出一张回家的机票钱。

路泊汀缠紧她的软舌,听到她的话又是一声轻笑,开始上手挠她的肚子和胳膊,她的痒点很奇怪,在肘窝和小腹,都不用刻意勾挠,触到就失陷。

3……

2……

“呜…哈哈哈…你别动我……哈哈哈哈…啊啊啊…呜呜你别挠了…求你……”温声倏地从床上蹦起来,还没坐直又被他坏心眼的一手摁在身下。

继续挠。

她疯狂扭动躲他的手,原本梦呓的喃声陡然变为娇喘尖叫声:“我醒了!我醒了还不行吗…你别挠了!!啊哈哈哈……呜呜呜烂人…你滚啊…”

阿古木营地海拔在4300,半夜的平均气温在零下15度左右,谡谡寒风挤入蒙古包的门缝,厚毡门帘被不断吹卷又快速扑落。

哗啦哗啦——

流动的风声交迭着雪地被踩蹍的闷簌声。

大风大雪,凌晨的气候很恶劣。

距离开始登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。

温声迷糊中被路泊汀一件套一件地穿好所有衣服,从头到脚,从里到外,裹的比白天还厚实,墙上有两人贴近的影子,一高一低,他还微微弓着背给她绑马尾辫,动作这次很熟练。

黯影里她被他完全罩裹,无声无息。

她盯着看了很久。

路泊汀揪起她的脸蛋开始涂防裂霜,室内温度很低,他只披了一件很薄的马甲,泛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搓弄她的皮肤,直到一张素白的小脸有了红润血色,确认完事后他又弯下腰左右细瞅她,对上她微红的眼睛,以为是没睡醒,轻声问:“还ok吗宝宝?”

温声躲开他的视线揉了揉肚子,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:“我有点饿了……”现在气温很低,她吃不下压缩饼干,想吃一些热乎的食物。

可营地没有多余的热水。

路泊汀很快穿好衣服,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,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
屋里少了一个人,空间好像变得又小又闷,温声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那面墙,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虚光。

可那不叫影子。

路泊汀胳膊夹着保温杯手里拿了两桶泡面进来时,她正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在捯饬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物件,不等他看清,手一快,塞进了衣服里。

动作很是偷偷摸摸。

他眼梢挑起,扯出一副很不稀罕的调笑样子,轻飘飘的口吻只提了一句重点:“老公比你有钱啊宝宝。”

言下之意,你那些破烂玩意儿我看不上。

……

温声难得被他呛的说不出一句话,她又不是护食好吗?

翻了个白眼摸过其中一碗泡面,是她很喜欢的番茄口味,“唔,哪儿来的热水?”

路泊汀打开保温杯递她嘴边,热气漫到脸上,寒意微退,热水刚要咽下去,就听见他不正经的笑谑:“我跪下求来的。”

咳咳咳——

温声脸红了一片,抬眼错愕地看他。

路泊汀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,语气依然打诨:“对我而言,只要是为了你,面子就不重要。”

他对她总是一副侃声侃气的逗弄样子,虽然知道是开玩笑,可眼里的旦誓深情她又看的很真实。

好像为了她,他真的能跪下来。

空气微滞。

“不行。”

动作有些迟钝地揭开泡面盖子,番茄汤底的鲜味很浓郁,温声没看他,声音很轻:“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为了我下跪,我们也就没必要在一起了。”

她希望他永远韶朗意气,如葱郁蓬勃的青松,头顶天,脚入柢,立在春风,翩致屹然。

不该为她,也不该为其他的过眼沙云屈忍折挠。

路泊汀只是轻笑,手指刮过她冒红的鼻尖,又不太乖的去捏她的脸。

墙上重新映入两人的影子。

半晌,他低声道:“我只跟着我的感情走。”

只跟着你。

……

凌晨三点,负责他们这队的几个向导开始领前登顶,天色还很暗,长长的队伍里,每个人帽檐的点点头灯缀在淡芒的路道上,从领首延伸到尾队,在白皑的雪路里形成一条迂迤亘长的灯迹,上行的路程虽寒峻坎坷,但光亮会为每个前行的攀登者指明路向。

仰头看,山巅隐隐露出轮廓,通往浩茫旷野的世界之窗就在眼前,在每一次趋前的拔步中,在每一声寒颤的气喘下,在刹那间的累与兴奋、疲惫到韧劲,以及痛苦和坚忍的自由意志变换里,身体和精神的俗尘拘束被一点一点全数卸下。

五米、十米、一百米……

视距从漫长无量到尽头可望。

雪野和山岩被踩在脚下,世界好像也在脚下。

不论所有人坚持的执愿是什么,在出发后的这一刻,大家就是意念一致的同路人。

爬上这座欲望之坡,不断战胜和超越内心即将熄灭的畏惧之火,心底最纯粹最勇魄的那一端被重新点燃,助推,反复助推,直到登顶。

雪雾开始变大。

在经过一堆乱石路时,温声没留神脚一滑差点摔倒,雪路太滑,石块像滚动的石珠一样太小太碎,就算穿着冰爪也没什么用,路的两边就是陡立的悬崖坡,坡沿被松软的雪泥铺盖,稍有不慎踩空就会跌下山崖,路泊汀手疾眼快提起她的包,突然的踩滑引得两人一阵惊悸,他边走边给她搓胳膊和手,在缺氧的极寒下,她的四肢已经没什么知觉,好在膝盖和脚趾还有酸麻阵痛,气温太低,平均体感在零下25度左右。

为了减小失温,两人已经半天没有开口说话了,全靠眼神交流,头灯太亮,她只能低下头透过雪镜朝他飞快眨眼睛,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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