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最温柔的人。
当然,棕毛先生也很好很温柔,阿帕基也是。
你分不出来谁是第一。
『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』
正在做饭的布妈咪问。
你回过神,继续吸手里的果汁。
“嗯?”
他转过头,敲了两下锅铲,等你回答。
『我喜欢看你笑。』
你沉浸在布妈咪圣母般美好笑容中,渐渐又出了神。
『就感觉……很安稳,像睡着了一样。』
你趴在沙发扶手上,眯着眼,吊顶的灯光转得有些刺眼,可能是你困了。
『哪里也不想去了。』
就很舒服。
布加拉提沉默了,过了一阵,问你,上一个他也经常这样笑吗?
你说不是,他是个严厉的人,不爱笑,说话也经常是命令式的口吻,就算是问话,也像是在拷问犯人,所以你不喜欢与他交流。
『但看你们合照,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很好。』
『是的,他对我很好,就算我做了让他不满意的事,他也没对我怎样。』
你补充,自己只是单纯不喜欢与他聊天。
『这样啊……』
布加拉提感叹一声,又问了一些你和他的相处,你回想着,慢慢给他说。
其实,也没有那么多。
即使与他住在一起,你们之间的互动还没有你与福葛、米斯达还有纳兰迦的多。
所以你不了解他,而他除了米兰之夜的那次陈述童年,就再也没有与你谈过自己的事。
你也是。
讲累了,你阖眼小憩一会,直到布加拉提将你叫醒,让你洗手吃饭。
吃着吃着,布加拉提突然说,其实按照他们的规矩,他应该在一开始就把你杀了灭口。
“?”
你低头盯住餐盘,这里面不会下毒了吧。
『没有下毒。』
布加拉提微弯的蔚蓝眼眸闪过几分促狭,又似乎有那么几些感慨……慨叹你们自始至终的相遇。
『可能从一开始,这就是命中注定吧。』
他转着手里的叉子,低垂着眼,说着。
你不明所以。
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。
布加拉提没有再发言,有关命运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,谁也没有给予你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那不勒斯的二月还处于要穿薄棉袄的温度,但这群时尚非主流似乎都不知道冷,只有你里里外外裹了一层又三层。
他们甚至都不穿秋裤!
你是必须把秋衣塞秋裤里、秋裤塞袜子里,这天多冷啊,有一点缝寒气就往里窜,秋衣秋裤简直就是保护人体的魔法屏障。
前两轮他们还有在外面穿厚外套,结果这一轮,连外套都没了。
难道他们身上的肌肉能御寒吗?还是说他们的超能力能保暖?
你身体还是不怎么好,一整个一月都没来月经,推迟的天数已经无法计算了,穿越以来就没有规律过。
去医院检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,你彻底佛系,生理期爱来不来,来了你就在床上瘫着,不来日子也照样过。
福葛读完了《聊斋》,同时还研究起中国历史与中国哲学,文字的研究也跟着历史进度走,你真心实意佩服这位以学习为乐的超级学霸,看这些书你只想睡觉。
乔鲁诺还在上学,只有放学之后才会过来,和你一起写作业。
你还没与这个普通版乔鲁诺对过话,因为你不工作的时候要么沉迷英语要么沉迷发呆睡觉,基本上都是这两个小男孩坐一边聊天。
唯一的交集,大抵是看到乔鲁诺每次来都要点布丁或者巧克力味的甜点,你就顺手给他做了一杯巧克力布丁。
品尝过一口,乔鲁诺小盆友看你的眼神都变了,咬着勺子表示这是他出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布丁。
此后,乔鲁诺一和你见面,他的眼睛就时不时眼巴巴挂在你身上,那直勾勾灼热的眼神,一看就知道是在嘴馋。
你没功夫理他,福葛老师布置的作业足以让你焦头烂额,而福葛老师也辅导起乔鲁诺的功课,乔鲁诺也挨了福葛好几顿骂。
可若是福葛不在,这倒霉差事就轮落到你头上。
草莓老师知道你上过大学,就让你帮着给乔鲁诺补习——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,难道他不知道普通在校大学生都是只会一天干三顿饭的大学牲吗?
你皱着脸接过乔鲁诺的作业本,这家伙居然喜欢在本本边上画小花……你也喜欢。
你还在作业本上画过连环画,结果被任课老师逮到,放学直接告家长,最终你的初代作品就被涂改液涂掉了。
唉,一代漫画家新星就此陨落,可惜,可叹啊。
『哪道题?』你问他。
乔鲁诺指着中间空出来的一道,你定睛一瞧,啊~这不是因式分解吗,?easy~
等等,因式分解是啥来着?
你满脑子空白,除了提公因式,你一个都想不起来。
等小草莓回来,看到的就是你和捧着脸的乔鲁诺坐在一起对着习题发呆。
『……你以前都学了啥?』
福葛老师的表情一言难尽。
『中国的高考不是很难吗?你怎么连因式分解都不会。』
你表示如果在高中时期问你这道题,抬笔就能洋洋洒洒给出三种解法,但是上了大学,自己只会睡觉摸鱼和干饭。
『你这个——暴殄天物的懒货!!!』
福葛脾气一下子就窜上去了,狰狞着脸锤下桌子,放在本本上的笔都被他拳头的威力震掉到地上。
草莓老师又开始数落你,好好的天赋不培养,居然自甘堕落,从一个高材生变成一个大龄痴呆!
他还哔哔了一大堆超级难听的话,连一旁装作乖巧模样的乔鲁诺都惊呆了。
『再怎么讲,这说得也太过分了,小姐既然从前学过,那再复习一遍就会了吧……对吧,小姐?』
乔鲁诺开口为你解围,你却被吓得立刻止住被福葛骂出来的泪,头顶缓缓亮出一个巨大的问号。
不,你一点也不想听福葛用英语讲数学。
草莓老师还真来劲了,拿着习题就给你们重头讲解因式分解,乔鲁诺听得认真,时不时做笔记,你是直接倒头就睡。
这什么双重催眠,你只能听懂中文讲的数学。
有谁在你耳边叹了口气,最终谁也没有叫你起来。
叫醒你的是腹下的隐隐作痛。
胳膊下意识压紧肚子,你汗水淋漓地从刀割的感触中被拖离无梦的安眠,全身都难忍得发抖。
福葛紧张地问你怎么了,乔鲁诺说闻到了血的味道,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。
你想解释自己可能是生理期,但你一个单词都拼不出来,除了疼,什么也感觉不到。
意识像是被拖进血肉的泥潭,到处扑腾,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踏上的平稳干净的岸边。
你滚下桌子、滚到了地上,福葛捞起你,晃着你问你是哪里痛。
乔鲁诺说快点送你去医院啊,福葛才慌慌张张抱你起来,而你挣扎得厉害,他根本就抱不稳。
『请交给我!』
乔鲁诺接过你,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固定你的身体,让你动弹不得。
但若是不动就更痛,你啊啊啊地叫唤,福葛让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