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不想多多来回奔波太辛苦。”龚崇丘躺着感觉角度不对,有一种上位者被人俯视的掣肘感,也干脆坐了起来,只是帮多多把两边被子掖好,免得漏风,发烧都是怕冷的。他知道自己的安抚信息素对病中的多多甚为重要,故而稍稍压低了声音来跟陆珊瑚谈,并没有带着陆珊瑚去别的地方,生怕多多离了他的信息素睡不安稳。
陆珊瑚显然也意识到龚崇丘顾及了多多这一点,面色缓和了些,开腔也轻言细语:“我有我的计划,只是想等他病情稍微好转,我换一个工作,再找跟工作地点比较近的幼儿园,请龚先生不要过多干涉我们的生活。”
“什么工作?换一个咖啡店打工?”
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又拼凑出一段,彼时梦中人在咖啡店打工,上班的地点离家稍远但薪水还行,排班如果是晚班,那下班时间就会接近凌晨。龚崇丘不放心,便会去接他。骑车会路过沿海而建的一条堤坝,有人在沙滩边放焰火,砰的腾空而起,啪的绚丽多彩,撒下一把彩钻宝石点缀幽蓝的天空。龚崇丘大长腿卖力的蹬着车,心跳会加快,体温也会偏高。一张窄瘦小脸靠在龚崇丘宽厚温暖的背脊上,手里捧着咖啡店卖不完的分发给员工的剩余水果切件在吃,享受这像是偷来的人间焰火。砰砰砰,是远空的焰火,是龚崇丘的心跳,是他快要满到溢出的幸福感。
砰,是被龚崇丘击碎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