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晃了晃腕上手铐,摇头笑着长舒口气,唤了一声:“叔叔”
司沉垂下眼,凝视着抱膝坐在地上的盛夏。
“承认喜欢,那么难吗?”盛夏倚在被手铐拉扯着的手臂上,歪着头喃喃问道。
闻言,司沉也抿嘴笑了笑。
此刻,两个人出奇得平静,连叹息也毫无声息一般。
“叔叔,我们玩个游戏吧。”盛夏突然语气欢快的笑起来。
“你要玩什么?”
“真心话大冒险。”
司沉轻嗤一声。
盛夏扶着床起身,说:“往里面让让。”
司沉怔怔看着她几秒,才往床另一侧挪开些。盛夏靠坐在司沉让出的位置,她说:“石头剪刀布,输了的人可以选择回答问题或者满足对方一个要求。”边说盛夏边扬起手,比划着:“来吧。”
“石头剪刀,布”
尽管司沉脸色写满不屑,但还是伸出了手。
司沉攥拳比了“石头”,盛夏晃着手上的“布”笑道:“你输了,叔叔。那就选一个吧。”
“你想我做什么?”
收起了笑容,盛夏一本正经的回答:“兑现那张支票,兑现我弟弟的手术。”
“好。”司沉眼中无波,几乎没有思考。
“石头剪刀,布”
“我输了,好吧”盛夏耸了耸肩,又说:“真心话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司沉沉默片刻才开口:“你恨我?”
盛夏轻轻点头,说:“恨。”
“恨我什么?”
盛夏一楞,转瞬笑起来:“只能问一个问题。”
“石头剪刀,布”
“哈哈,我赢了。”盛夏大笑。不假思索的对司沉说:“给我解约。”
司沉明知盛夏在搞什么名堂,但还是觉得有趣,想陪着她玩玩。他淡淡一笑,说:“那我选,真心话。”
盛夏怒嘴,白了司沉一眼,不高兴的随口问了句: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“谁说我喜欢你?”司沉戏谑的笑了笑。
盛夏“哼”了一声,嘲笑道:“玩不起就不要玩嘛。”
两人面面相觑,盛夏看到司沉并没有恼怒,他慢慢仰起头,双眸有些茫然,似乎陷入回忆。良久,才听到他轻咳一声,幽幽说道:“从哥哥,抱我一下三花它吃了有老鼠药的肉肠,得抓它去看大夫”言毕,司沉将目光移向盛夏,不出所料看到了她惊掉下巴的样子。
“怎,怎么,是你?是你?!”盛夏掩面摇头,难以置信。那一年在大院里邂逅的青年竟然是司沉。
“只能问一个问题。”司沉笑了起来。
盛夏忙说:“那,那再来一局。”
“不玩了。”司沉摇头。
“那我们玩真心话互问互答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盛夏不理他说什么,执意要刨根问底,“你在派对上你就认出我了?”
见司沉不回答,盛夏吐了口气,嘟囔一句:“那要么,你先问。”
下一秒,果然司沉就问道:“你恨我什么?”
怔怔望了司沉几秒,盛夏才皱起眉,犹豫着说道:“恨你仗着有钱有势欺负我无依无靠。”说完,盛夏低下头,想去揉揉脸,但一抬手,手铐就立刻把她牵製住。她忿忿的扯了扯手铐,骂道:“你拴着我想干什么?”
瞧着盛夏气恼的样子,司沉笑着默默下了床,出了卧室很快又折返回来。他回到床边,边用手里的钥匙解开手铐,边说:“不拴着,你岂不是又要乱跑。”握着盛夏的手腕,司沉的指尖抚摸着被勒出的红痕,调笑:“跟你做爱就是欺负你?”
这话倒把盛夏逗乐了,她摇头冷哼,讽刺的反问:“打我骂我,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,这还不算吗?”
听完,司沉愣了楞,转瞬挑起嘴角笑而不语。
盛夏抽回手腕,边揉边念叨:“你是不懂爱还说是在你眼里别人都是不会疼痛的牛马?”
“不懂爱”刺痛了司沉,他神情不悦,冷下脸,说:“别自以为。”
“你打我,我会疼。你骂我,我会伤心。你对我好的时候,我也会感动”一口气说完,盛夏才重重叹口气,毫不掩饰眼中的委屈。
尽管盛夏这么煽情,但司沉瞧着她明亮的眼珠子那么一转,瞬间就看透了她的企图。他捏起她的脸,嗔笑:“别感动了,你想的,我不会答应。”
一句“让我去美国和弟弟团聚,我会一直感念你为我做的一切。”生生卡在盛夏嘴边,都已经酝酿好了情绪,她就差楚楚可怜的说出口,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穿。她无奈,恨恨的质问:“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?”